說實在的,她本身對太子是沒有惡感的。
歷史上的太子,敗在下頭的兄弟臥虎藏龍,可沒敗在國事上頭。
康熙搖了搖頭,顯然是無意多說的。
但是心裡頭,難免開始劃拉幾個孩子的資質了。
想來想去的,又覺得是太子還小,沒經過事。
下頭幾個都還小,到底比不上已經長成的,再說立儲是大事,容不得反覆。
要真是太子實在不成,再考慮也不遲。
一邊想,一邊搖頭。
沒幾天的功夫,愁的牙花子疼,嘴角也起了油亮亮的大燎泡。
顧夏就有些無語,半是玩笑半是罵:“哪裡值當愁成這樣?”
這太子現在乖的不得了,出了一點小事,你就驚住了?
說到底還是經得太少,她養這幾個還小,還不會鬧騰呢,等大了,指不定是個什麼樣。
胤禛打小就老成穩重,胤祉皮的很,鬼主意多得很,想法總是與眾不同的,胤祚這人呢,愛玩愛笑的,他跟誰都好,沒有一點架子。
這幾個長大了,你要說不鬧妖,那可能嗎?
想著想著,她也覺得愁,我的媽呀,她肚子裡還揣著呢,這到時候長成了,攪和不到一個碗裡,她得多糟心。
這事在現代見的不少,她當皇后之後,斷這種官司斷的也不少,誰也杜絕不了。
都當兄弟的時候,應該還好,這剛成婚幾年的時候,已經也彈壓的住。
這都有孩子了,各自的需求出來了,那估摸著都難了。
想要彈壓住,那就得有實惠。
看得見摸的著的實惠。
況且家大業大的,哪裡都需要銀子,只有手裡有吃有用的,誰閒瘋了不定唧唧叨。
歪在榻上,越想越覺得悲催。
事先安排吧,又怕孩子不喜歡,這到時候再安排吧,又怕來不及。
看到康熙過來的時候,那眼淚就開始啪嗒啪嗒的掉。
懷孕的時候,本來情緒就敏感些,又被她想到這些,一想到未來兄弟相殘的畫面,她都覺得透不過氣。
夫妻兩個慘兮兮的對視,看著她哭,康熙就受不了。
頂著大燎泡訓她:“兒孫自有兒孫福,到時候都把他們趕出去,自己立業去。”
他這麼隨便一說,顧夏還來勁了,在宮裡住久了,還真是染上個毛病,眼裡也只有疆域這點子事兒了。
這還沒打下噶爾丹呢,要不然疆域要更遼闊些。
“這周圍常年跟咱不和的有哪些?”
顧夏一抹眼淚也不哭了,哭有什麼用,又不能安置兒孫。
她一說,康熙就知道什麼意思。
若有所思的摸著下巴,呵呵笑了幾聲,竟是被一個女人給比下去了。
現在有戰艦有紅衣大炮,還有什麼怕的?
“知道了。”
隨口應了一聲,康熙又變得興致勃□□來。
一點都不愁了,小崽子不懂事好說,多吃點教訓就長記性了。
可他擔憂的不是這個,儲君當以國為先,太子——他顯然是沒有這個良好品格的。
不把國裝到心裡,這公私二字,自然失了偏頗。
顧夏就看著他又跟一陣風一樣的旋出去,不由得笑罵:“飯都不吃了!盡瞎倒騰。”
想想心裡難免還是有些傷感。
這吃飯自然就不香甜了,隔日的功夫,就叫胤熙給知道了。
她盼妹妹,盼的眼都紅了,誰說一句小阿哥,那眼刀子立馬就甩出去,過來嘆了口風,知道跟幾個兄弟有關之後,直接就把人糾集在一起教訓。
“誰讓額娘不痛快,那就是不讓我痛快。”
她不痛快了,那別人就要遭殃了。
“額孃的願望,就是你們的願望!”
“額娘不高興的事,你們想都不能想!”
“都記住了沒有?!”
她的眼神在三個兄弟之間徘徊,誰的眼神要是遊移一下,手中的鞭子頓時就抽在腳邊。
瓜娃子先發動的, 一溜三個崽崽, 閉著眼睛唧唧叫, 奶豆兒在跟前舔罷這個舔那個, 殷勤的很。
顧夏看著高興,摸了摸蔫噠噠的瓜娃子,跟一旁的曹嬤嬤就笑開了:“給它絕育,再不能生了。”
生一回就傷一回身體,萬不能如此了。
曹嬤嬤笑著應了一聲是, 就見主子娘娘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