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還有人覺得女兒早晚要嫁出去,是別人家的人,那再讓人掏錢,養一個閒人,那真是沒人應。
因此顧夏專門成立了基金,女子去學堂,不要錢不說,還管吃管住,假期也給住,不過要做活,不能白養著。
只要能跳出原生家庭,那就是好的。
剛開始的時候,也就那些養不下去的人,是最積極的。
畢竟少了一張口,等到時候學堂幫著養大了,還敢不養老子娘?
還有很多人捨不得,也不是真的親香,還是那句話,用的上,排布不開。
顧夏就把婦聯給鼓搗出來了,主任是誰呢?小可愛胤熙。
除了她,旁人還真不好攬下這個活。
她新官上任三把火,那玩的是風風火火,她也不好高鷺遠,就換了家常的衣裳出去,在城裡溜溜達達的,見誰都仰著個笑臉,跟同齡的姑娘聊幾句。
東一句西一句的,對這四九城裡,可不是有數了。
心裡有數,這下面的事都好做了。
她這婦聯主任是光桿司令啊,先是在學院裡頭招攬,只要進了她的社,那就是從九品。
本來沒多大的事,就這個,算是捅了馬蜂窩了。
太子第一個不答應,冷著臉訓她:“簡直胡鬧,……動搖國本。”
以小見大,說她讓女子有品階,這事兒會迎來多麼惡劣的影響,轉身義正言辭的在朝堂上疏,誓要大義滅親。
康熙看著他冒火的眼神,知道他是真心這麼覺得。
這種政策,確實荒唐。
可手心手背都是肉,他的胤熙,打小當男孩養大,憑什麼不能有自己的差事。
就算是公主府呢,也有自己的班子在。
不過是從九品,最下等的品階。
還不等他發話呢,朝堂上就吵開了,畢竟這牽扯到一個問題,胤熙的班子,就有下頭這些人的女兒。
重男輕女不假,可也有大半的人,稀罕姑娘。
如今姑娘有了出息,別的不好,這不表態還是做得到的。
好麼,這下各抒己見的,那算是吵開了,康熙也不急了,就樂呵呵的看笑話。
這刀割在誰身上,誰痛。
再說了,一個黃毛丫頭,能辦成這事嗎?
不能,說到底還是帝后受益的,這是抬舉自己姑娘呢。
倒是讓太子紅了眼,他是真的難受。
皇阿瑪也是他的皇阿瑪,可他過得什麼日子。
毓慶宮說起來是恩典,實則呢?就是一座精緻的牢籠。
他被圈在裡頭,輕易出不得宮,一舉一動都在皇阿瑪的眼皮子底下。
他連睡覺都睡不安穩,就擔心什麼時候招了皇后的眼,一盅鶴頂紅下去,一個暴病而亡,就把他打發了。
這年紀大了,更加知道好壞,也明白一個道理,自己生的才親。
就像他那小阿哥,長得肥肥的,還是個小禿頭,他就稀罕的不得了。
皇后新生的孩子,他也見了,就是稀罕不起來,還想掐死他們。
只要皇后沒有孩子,沒有依仗,這百年後,還不是他說什麼是什麼。
可惜了,對方有七個孩子呢,可真能生。
太子隱隱的還有些羨慕,太子妃要是進門也這麼生,他就不怕了。
輕輕嘆了一口氣,對上真珠擔憂的眼神,他露出一個溫和的笑意。
“不怕,總是要叫你娘倆過上好日子的。”
他這麼一說,真珠就放心了,嘟著嘴撒嬌:“能跟在爺的身邊,就是福氣了。”
太子不算魁梧,甚至身量比較頎長,稍顯瘦弱了些。
臉上是常年不見風霜的白皙,掛著柔柔笑意的時候,那真是一個清風霽月的少年,看的人心裡都跟著暖起來。
對於真珠來說,他又特別可靠,輕易是沒什麼話,可答應她的,就沒有辦不到的。
這麼一想,難免又盯著側福晉的位置了。
子憑母貴母憑子貴的,在宮裡根本說不清,都是借力上去的。
太子摟著她,面上卻是一片冰寒,若有所思的望著外頭的海棠樹。
毀了一個人,法子實在太多了,胤熙還是個小姑娘……
他這邊算計著,胤熙卻不知道,她這會兒高興著呢,在學院裡頭擺了攤子,親自找人。
她找人也有意思的很,一個潑辣的和一個溫和的摻著來,再塞進去一個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