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夏側眸,神色平淡:“是嗎?”
北風攜著水汽吹拂而來,冷嗖嗖的,她不想聽這些。
別說皇后有孕,就說馬佳氏自己,還不是懷著身孕。
這往後還要生好幾十個孩子呢,她要是個個激動一番,估計要心肌梗塞。
馬佳氏點了點螓首,蛾眉微蹙,真誠的望著她:“這是您的好機會,只要求了皇后娘娘恕罪,這往後的好日子就來了。”
合著當我是傻子呢,這會子去求情,也不看看原主犯了什麼錯。
她若真去了,皇后想到前頭那個怎麼夭折的,她怎麼鬧騰的,氣出個好歹,她就真的玩完。
原主皮相固然好,可天下女人等著康熙挑,還真能多稀罕她?
一石二鳥一箭雙鵰玩的挺溜,真打量原主一根筋好欺負。
“你說的在理,本宮尋著空就去。”說完這句話,顧夏就禮貌的告辭離去。
惹不起惹不起。
馬佳氏這才露出一個柔柔的笑意,目送她施施然離去。
顧夏剛走出假山,就見一道蒼青色的身影立在那,如同玉潤窗前竹,挺拔精神。
“蠢。”對方開口。
就是說話不大好聽。
御花園裡一片光禿禿的,只零星剩些松樹、萬年青等。
葉子泛著沉色,一點都不精神。
顧夏有點蔫噠噠的,掩飾般的推了推鏡框,躬身福禮:“皇上萬安。”
“走吧。”康熙率先抬步,兩條大長腿一邁,頂她好幾步。
在顧夏心裡,康熙定是個中央空調,這不,又解了身上的素緞披風,溫柔的替她繫好蝴蝶結,那熟練的手法說明,素日沒少做這樣的事。
暖暖的氣息將她包圍,顧夏將自己的小臉蛋兒埋到毛絨絨的火狐毛中,只露出上半張臉。
康熙時刻側眸注意著她的動靜,見此,喉間溢位一聲輕笑。
她的臉很小,戴著圓圓的細邊鏡框更顯精緻,鼻頭凍的微紅,有些可憐巴巴的。嫣紅的唇藏在披風毛邊中,若隱若現的,倒是更招人稀罕。
“這宮中,別人一個眼神、一句話,你都要想想什麼意思,別傻乎乎的信了,做出害人害己的事來。”
舒朗的男聲如同潺潺花底流,清淺的在耳邊流淌。
他這是心疼皇后,特意來告誡她的?
“謹遵萬歲爺之命!”抱了抱拳,顧夏甕聲甕氣的回答。
一國之君都願意維護自己的妻子,為什麼她那個平凡丈夫,卻毫無此心呢?
康熙腳步略停了停,回眸看她一眼,略有嫌棄之意。
“真蠢。”
顧夏不喜歡別人說她蠢,聞言不悅的擰著眉尖,但康熙不是她能反駁的人,也就按捺下來。
兩人沉默的相伴而行,不過轉彎的功夫,康熙就順著龍光門回乾清宮,顧夏腳步徘徊一瞬,還是回了景仁宮。
剛轉過二門,瓜娃子和奶豆兒就化為一條虛影,飛快的衝了過來。
一黑一白撲在她身上,瓜娃子扭著圓滾滾的小屁股,瘋狂的搖著尾巴。
奶豆兒趴在她鞋面上,可憐巴巴的喵喵叫。
奶聲奶氣的小叫聲萌的她肝顫,一左一右的摟到懷裡,親親熱熱的往內室去。
香頌欲言又止,見顧夏望過來,才柔聲細語道:“萬歲爺的意思,怕是想讓您去侍墨……”
說起這個,顧夏心中微驚,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這會子總算想起來了。
原主是個飽讀詩書的貴女,而她心裡裝的都是數理化,對於詩書,那真是一竅不通,只知皮毛。
就磨墨一項來說,她就不大會,記憶中有,可跟實操不同,總歸要先練習才成。
“備筆墨來。”撫摸著奶豆兒順滑的皮毛,顧夏淡聲吩咐。
這漏子早日補起來才好。
順手從果盤中拿一個雪梨,顧夏用綠光氤氳過,這才咔嚓咔嚓的吃掉。
仔細品了品,總覺得好似有什麼變化。
這梨子快吃出枇杷味了,甜津津的,好吃的緊。
清了清嗓子,顧夏側眸看向香頌:“備次一等的就成,本宮練手罷了,不用拿珍品。”
話一出口,她心中就是一動,總覺得她的聲音也略有變化,變的更加動聽。
看了一眼手中的梨核,不由暗暗猜測,難道那綠光不只能讓水果變的好吃,真的能提升她的身體素質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