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門口的獄卒一愣,齊齊呼喊:“大人!”
賈元春將賈赦和賈璉扔到一旁地上,指著二人道:“快去找郎中,讓他們兩個活著。”
“是。”
兩個獄卒立刻招來其他獄卒,開始七手八腳抬兩人進屋。
賈元春像是對賈寶寶說,又像是在對那些獄卒說,“這兩個人絕對不能死,因為我要讓他們兩個親眼看著因自己做的下作事所得來的報應!”
獄卒們戰戰兢兢,連忙將兩人安置好。
賈寶寶歪頭枕在他寬闊的肩膀上,伸手去勾他的額頭。
賈元春嘴上說:“你做什麼呢?快下來!”手卻探到身後,穩穩地托住了她。
賈寶寶擦了擦他額頭上的汗水,小聲道:“哥哥是在為我打抱不平嗎?”
站在天光下,他好像重新變回了錦衣衛大人,將所有的秘密壓在心底,一言不發。
賈寶寶小聲道:“就算是大哥你不承認,我也不會怪大哥的。”
“因為我知道,大哥一直都在保護我,從小時候到現在。”
一聲沉重的嘆息壓在賈元春的舌尖下。
他揹著她,走向無人的角落。
賈寶寶小聲道歉:“對不起,都是我的緣故才讓賈赦和賈璉兩人變成這樣。”
為何他們早沒事晚沒事,偏偏她來的時候出了事情,可見原因出在她的身上。
她本就覺得南安郡王像只老狐狸,一肚子壞水,沒有安什麼好心,現在出了事,就更加覺得這都是南安郡王的陰謀。
賈元春道:“這不怪你,是他們兩個運氣不好。”
賈寶寶搖頭:“大哥,這次是南安郡王讓我去找忠順親王,讓他放我進來,南安郡王還讓我問賈赦和賈璉一個問題——觀音圖在哪裡?我不明白觀音圖是什麼,但是,我覺得,也許南安郡王想要的不是觀音圖,而是要他們兩個死。”
賈元春默默思考著。
突然,他鬆開手,將她放了下來。
賈寶寶從他身上滑下來,還環著他的脖子,實在粘人。
賈元春扶著她,轉過頭問:“南安郡王有沒有給你吃什麼?或者給了你什麼東西?”
賈寶寶吃了一驚。
賈元春見她的神情,心中猛地一跳。
他更急了,緊緊拉住她的手臂,忙問:“怎麼回事?你吃了什麼?身體有不舒服嗎?”
賈寶寶搖頭:“就是吃了些南安郡王自己做的小菜,還挺好吃的。”
賈元春氣地彈了她額頭一下,“你就缺那一口吃的?”
賈寶寶捂著額頭,眼睛溼漉漉地盯著他。
賈元春掐住她的手腕,為她把脈。
賈寶寶見他一副老成憂慮的模樣,忍不住開玩笑道:“要恭喜我有喜了嗎?”
誰料,一句話捅了馬蜂窩。
賈元春的眼裡“噌”的一下冒出了火氣。
“你都在胡說八道什麼!”
賈寶寶笑嘻嘻解釋道:“大哥,我開玩笑的。”
“玩笑?”他神情暴躁又憂慮,“這種事情也是能拿來開玩笑的嗎?”
賈寶寶老老實實垂下頭, 聽任賈元春訓斥。
賈元春還想要再叮囑她兩句, 就見自己的袖子被她扯住了。
她細嫩的手指扯著他的袖子,像是盪鞦韆似的蕩了蕩。
“哥哥,我的身體沒事吧?”
賈元春立刻被她帶跑了注意力。
“暫且沒事,你也別傻乎乎的, 隨隨便便相信別人。”
見他又要說教,賈寶寶立刻打斷他:“哥哥, 那他們兩人是如何變成那副樣子的?”
賈寶寶:“說起來, 我在路上還遇到了一件怪事。”
“怪事?”賈元春的眼神頓時鋒利起來。
賈寶寶點頭:“南安郡王將那個問題託付給我之後,送給我一件披風,可是我穿上披風,騎在馬上沒有走多遠,突然衝出一個人將我的披風搶走了。”
賈元春的神情越發古怪,“搶披風?”
“是啊,我身上的玉佩、荷包、金冠、玉簪,哪個不是一看就知道好東西,為何那人單單搶走一件披風?”
賈寶寶摸了摸下巴,一副名偵探模樣,“難道那些人不為財?”
“寶玉, 你還記得那件披風有什麼古怪嗎?”賈元春急忙追問。
賈寶寶:“就是一件普通的披風, 用薰香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