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緊繃的脖子,也稍稍放鬆了一些,隨著唐蒹葭的小手,他的腦袋慢慢的靠近唐蒹葭的胸口。
半分鐘之後,陳大光的腦袋枕在唐蒹葭的胸前。
唐蒹葭有些嗔怪的說道:“小弟弟,你倒是會選地方。”
陳大光說道:“這個枕頭很柔軟。”
“那你就好好枕著。”
唐蒹葭臉上帶著笑容,一邊幫陳大光按摩,一邊說道:“如果一切都按照姚守凰的計劃,他絕對不會這麼倉促的入主京城。”
“短短几個月的時間,還不足以讓他把所有的人都換成自己人。”
“姚守凰生性多疑,即便是自己人,他都會懷疑,更何況是外人。”
頓了一下,唐蒹葭繼續說道:“就是因為你在西域做的事情,逼得他沒有選擇,他才只能加快進度。”
“現在想想,可能不加快更好。”陳大光喃喃自語:“如果不和他撕破臉皮,可能我還有機會接近他,搞一次突然襲擊。”
“沒機會。”唐蒹葭輕聲說道:“如果在西域沒有逼他,情況會更慘。”
陳大光眉頭一皺,就要起來。
“別動。”
唐蒹葭按著陳大光的太陽穴,說道:“不要激動,慢慢想,慢慢考慮。”
“情緒激動,會影響你的判斷。”
陳大光輕呼了一口氣,繼續躺在唐蒹葭的胸口,再次平復心情。
過了片刻,稍稍平復心情之後,陳大光開口問道:“蒹葭,你為什麼說如果西域不逼他,情況會更慘?”
唐蒹葭說道:“那樣的話,他可以按照自己的節奏,掌控所有的一切。”
“無論是什麼事情,他都可以按部就班的完成。”
“一切全都準備就緒的姚守凰,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甚至,直到一切塵埃落定,你都不知道他曾經做過什麼。”
“你不會知道他是符青芝,不會知道蕭州死亡的真相。”
“甚至,有可能你還在幫他。”
“就好像,當初他那一招‘投名狀’。”
陳大光皺眉說道:“他那一次的‘投名狀’,準備了很多?背後還有隱情?”
“非常多。”唐蒹葭輕聲說道:“那一次他做的準備工作,超乎你的想象。”
“甚至,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已經有了完整的進入京城的計劃。”
“符青芝,只是他計劃中的一環,或者說一個小小的插曲,並不是他最大的籌碼。”
陳大光又是一愣。
這一段時間,陳大光一直認為姚守凰最大的籌碼,是來自於符青芝。
可是唐蒹葭的看法,卻和他截然不同。
陳大光忍不住問道:“他最大的籌碼是什麼?”
“你想一想,他在投名狀的時候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
陳大光重複了一遍唐蒹葭的話,腦海中默默的回憶那一段時間姚守凰做了什麼。
實話實說,那一段時間姚守凰做了很多的事情。
包括和古管局合作,包括對他示好。
這還只是他做到的事情。
還有很多的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但是,這些事情,都有一個共同點。
人!
也就是說,那個階段的姚守凰,其實一直都在利用人!
或者說,控制人!
陳大光心中閃過一絲明悟,說道:“蒹葭,你的意思是,姚守凰最大的籌碼,是人!”
“是那些心甘情願被他利用的人!”
說到“心甘情願”四個字的時候,陳大光甚至有些咬牙切齒!
曾幾何時,他就是“心甘情願”被姚守凰利用!
那時候觀音巖一戰,非常兇險!
如果不是他運氣好,可能都死在了觀音巖!
“是。”
唐蒹葭輕聲說道:“姚守凰對人性、人心的把握,非常厲害!”
“甚至可以稱之為可怕!”
“他能找到每一個人心中可以被利用的點,然後以點帶面,讓那個人,為他所用。”
頓了一下,唐蒹葭繼續說道:“你知道,當初他投名狀的時候,甚至有非常多的人,直接舉薦他成為羊城的市長!”
“一個灰色生意的商人,當他交出‘投名狀’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成為了入主京城的候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