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
張朝暉說著,更是抬起手,在張千山的後腦勺上拍了一巴掌。
說起來,這一路上張朝暉訓斥了師弟不少次,但這一次還是他頭一次動手。
張千山捱了一巴掌,一點都不生氣,反而咧嘴笑了笑,調侃道:“師兄,一點都不疼,要不再來一下?”
口中說著玩笑話,張千山卻不知不覺紅了眼眶!
張向堪望著師弟,也是不由得紅了眼眶。
這時候,張向堪明白了。
張千山一直胡說八道,就是等他這一巴掌。
師兄弟在一起生活了幾十年,張朝暉、張千山之間早已經習慣。
張千山胡說八道,張朝暉就會對他的後腦勺來一下。
不疼,只是提醒,也是師兄弟之間獨特的表達愛意的方式。
“師弟,不要胡說了。”
張朝暉定了定神,說道:“以後師兄不在了,你要不要再這麼胡說八道了。”
“也就是陳施主肚量大,不會因為你胡言亂語生氣。”
張千山說道:“我知道他度量大,才開玩笑,別人讓我開,我還不開。”
張千山說著,心情卻難掩低落。
張朝暉嘆了一口氣,勸道:“師弟,生死有命,不可強求,你也不要太傷心了。”
“我才不傷心!”
張千山紅著眼眶,嘴硬道:“等你嘎了,我一天去打你的墓碑八遍,把你的後腦勺打腫!”
“行。”
張朝暉故作生氣,瞪眼說道:“信不信我現在把你的後腦勺打腫!”
“不信!”
張千山瞪眼說道:“你打一下試試!”
張朝暉直接抬起手,打向張千山的後腦勺。
可是手掌落下,卻輕飄飄的。
張朝暉輕輕摸了摸張千山的後腦勺,嘴唇動了動,很想說什麼。
可是話到嘴邊,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不由得哽咽!
張千山聽到他哽咽,心中更是不捨,眼淚不禁落下。
對於張千山來說,張朝暉不僅是他的師兄。
在他的成長中,張朝暉始終都扮演著“亦兄亦父”的角色。
“師兄……”
張千山嚥了口唾沫,勉強控制住情緒,低聲說道:“我相信你一定不會死,只要找到天師劍,你就有生機了!”
“之前你不是說了,你的生機就在這邊。”
“一定有的!”
一句話說完,不等張朝暉開口,張千山就抹了抹眼角,說道:“我去幫一幫陳施主!”
張朝暉見狀,心裡長嘆了一口氣。
所謂的生機,不過是他之前安慰張千山的說法罷了。
事實上,他只算到了天師劍在這裡。
至於生機,又豈會那麼容易就卜算出來?
不遠處,陳大光還在廢墟中,一捧一捧的挖土。
但是很可惜,一個廢墟他已經挖了大半。
但是除了之前發現的那一柄木劍之外,並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陳施主,怎麼樣,需要我幫忙嗎?”
張千山走到陳大光的身邊,調整好情緒之後,低聲問了一句。
“不用。”
陳大光搖了搖頭,自顧自的挖著,口中輕聲說道:“道長,你陪著張道長就行了。”
“我幫你吧,兩個一起,還能快點。”
張千山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如果能夠早點找到線索,也有可能早點治好師兄的病。”
“也好。”
陳大光知道張千山心裡過意不去,也沒有勉強,當即答應下來。
張千山馬上蹲在旁邊,伸手幫著一起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整個廢墟,幾乎被陳大光和張千山挖開。
然而,除了一些鍋碗瓢盆,並沒有其他的東西。
張千山有些失望的坐在地上,呆呆的望著地面。
坐了一會兒,他伸手抓住地上探出來的一根像是草根一樣的東西,隨手一拉。
頓時一顆很像是紅薯一樣的果子,出現在張千山的視線中。
“紅薯?”
張千山一愣,下意識的伸手一抓。
剛剛抓住的瞬間,“紅薯”一下子從張千山的手裡掙脫,直接鑽進了土裡。
這個情況,令張千山一下子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