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蒹葭微微一怔，輕聲說道：“但是，你沒有證據？”

“你怎麼知道？”

唐蒹葭嫣然一笑，說道：“小弟弟，如果有證據，你就不會說是懷疑了。”

陳大光一愣，隨後點了點頭，苦笑道：“確實是，我一點證據都沒有。”

“那就慢慢找好了。”唐蒹葭笑道：“姐姐相信你，這件事情難不住你。”

陳大光嘴角有些苦澀。

說的輕鬆。

可是，追查了那麼長的時間，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誰知道，這件事情究竟會怎麼樣？

想了想，陳大光望著唐蒹葭問道：“蒹葭，你覺得，有這個可能性嗎？”

“有。”

“為什麼？”

唐蒹葭莞爾一笑，輕聲說道：“江山易改稟性難移。”

陳大光一愣，脫口而出：“狗改不了吃屎。”

唐蒹葭頓時哭笑不得，有些嗔怪的埋怨：“小弟弟，能不能文雅一點？”

陳大光訕笑著撓了撓頭，馬上說道：“你的意思是，姚守凰已經習慣了鳳凰這種賺快錢，走捷徑的手段，所以說哪怕他現在從政，也會繼續那樣？”

“可以這麼說。”

唐蒹葭點了點頭，輕聲說道：“這個世界，本來就不是黑白分明的世界。”

“黑色和白色，看似涇渭分明，但是又有著模稜兩可的灰色。”

“黑色，有黑色的規則。”

“白色，有白色的規則。”

“灰色，沒有規則。”

陳大光一愣，問道：“沒有規則？”

“是的。”

唐蒹葭解釋道：“灰色，就是在黑色和白色之間行走。”

“灰色的規則，就是黑色和白色的規則。”

“在黑色和白色之間，踩著黑色和白色的界限，為自己謀求最大的利益，就是灰色。”

說到這裡，唐蒹葭深深的看了陳大光一眼，緩緩說道：“姚守凰最擅長的，就是在灰色中行走。”

“當年的鳳凰，就是那樣。”

“但是符青芝和鳳凰不同的地方在於，符青芝是黑色。”

“而且，將黑色做到了極致！”

頓了一下，唐蒹葭繼續說道：“符青芝的專案，我也瞭解過一些。”

“早期的符青芝，並沒有姚守凰的痕跡。”

“甚至，我有九成的把握，可以肯定，在那個期間，符青芝和姚守凰，毫無關係。”

聽到這裡，陳大光心中一動，猛地抬頭，問道：“你發現姚守凰和符青芝的關聯了？”

唐蒹葭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不能說關聯，應該是共性。”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做事的習慣。”

“就好像是生活習慣一樣。”

“做事，也是一樣。”

“有的人，習慣大開大合，有的人習慣事必躬親。”

“姚守凰做事，習慣在幕後。”

“當初的鳳凰，就是這樣。”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沒有人知道姚守凰就是鳳凰。”

“符青芝和鳳凰，有這一點共性。”

“沒有人知道符青芝是誰，這是第一點。”

“第二，姚守凰做事謹慎。”

“俗話說，狡兔三窟。”

“姚守凰這個人，可能三十個窟都不止。”

“這一點，也和現在的符青芝，很相似。”

“當然，這兩點，並不能證明姚守凰和符青芝的關聯。”

“最重要的是，第三點。”

唐蒹葭若有深意的看了陳大光一眼，輕聲說道：“姚守凰有信任障礙。”

“他做任何事情，都喜歡平衡，喜歡制衡。”

“提拔一個人，他一定會用另外一個人制衡，或者說監視。”

“雖然，也有其他有信任障礙的人會這麼做，但是像姚守凰這樣，做的這麼極致的人，我沒有聽說過。”

“尤其是，你在東洋經歷的事情。”

“安倍家族和秋仁親王，互相制衡，互相平衡。”

“這樣的手段，非常像姚守凰的手段。”唐蒹葭說到這裡，停了下來。

陳大光眉頭皺緊，問道：“除了姚守凰，其他人不會這麼做？”

“當然會。”唐蒹葭輕聲說道：“但是，能夠集齊這三點的人，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