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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頁

“告訴你有什麼用,”沈澤又從車裡探出頭來,“你能打得過我不成?”

“誒?你!你!你給我下來!”

“白警官,我們先走啦!”曲明月急忙坐上車,“回頭聊哦!”

沈澤沒好氣地一踩油門揚長而去。

曲明月心想,真的好險……

同時,她又心想,對不起了白警官,殺了你的目擊者。

——可惜我不得不殺他。

那天在市局,她問白啟明:“我同學的屍體……找到了麼?”

白啟明非常抱歉道:“我也正想和你說呢,我們到處都找了,只在一個小冰箱裡找到了一個女屍,根據dna確認後是李寒沒錯。但是我們幾乎掘地三尺,也沒找到你說的另外一個人。而且車源水庫的人頭案,我也經手過,那個牙齒的歲數,少說也有四十歲了,不可能是你的同學。”

於是她那時就知道,她的判斷沒有錯,同類,有兩個人。

因為有兩個人,所以他們在與她說話的時候,一個言簡意賅,一個陰陽怪氣。

因為有兩個人,所以他們其中一個做了目擊者,另一個去破壞了她創作的屍體。

因為有兩個人,所以他們有時間與精力去看著她,去調查她。

第二個同類,因為大學沒畢業就出來工作,為人偏執又總是需要盯她的稍,所以每份工作都做不長久,他做服務員的時候,因為冒名頂替孟子初的案子迷惑警方,再次丟了飯碗,轉而在薄溯源的擔保下,做了一個保安——

復興集團的保安。

而各處的保安服,都是一個樣。

他是保安,所以知道曲明月和寧致遠何時出發去的酒店。

他穿著保安服,所以可以輕易混進四季春和的保安室裡。尤其那天當值的是個新來的保安,很容易便被他糊弄了過去,還熱情地和他聊著自己的家鄉。

他以為她上學時便從未正眼看過他,所以便認不出他來。

自然,他的猜想是對的,她確實認不出他來,尤其新聞上的照片將他的大半個臉都打了馬賽克,所以她一開始並沒有想到這個人身上。她對他不上心,可是對孟子初案的目擊者很上心,那個打了馬賽克的照片被她存了下來,翻來覆去地看那個下巴。自然,她發覺,樓下的保安中,有一個人的下巴竟然與這人出奇地像。只是下巴像,並不足以說明什麼,何況他的名字她從未聽說過。

但在四季春和出事後,她又打電話給白啟明,確認了那個目擊者姓吳。

這個保安,也姓吳。

他發信來跟她炫耀下藥之事的時候,曲明月在大樓的角落裡,其實已經用餘光看到了他在發資訊。

於是,她終於在久遠的記憶中找到了那麼一個人,一個對她窮追猛打,卻突然人間蒸發的人——吳風達。

她早就做好了準備要在團建之後殺了他,可是薄溯源卻說,吳風達已經被他殺了,屍體已經埋在了她的座位下。

於是她突然就不確定了起來,吳風達已經死了?是她判斷失誤麼?或許那個小保安只是當時也在玩兒手機而已,或許他只是湊巧也姓吳,這畢竟個大姓。何況她當年那麼驕傲,追求她的男生有如過江之鯽,她記錯了吳風達那張平凡且毫無特質的臉也是有可能的。

幸而白啟明再次給了她答案,吳風達的屍體並沒有找到。

薄溯源之所以騙她,就跟鸚鵡求偶時往身上裝飾紙屑一樣,想給自己增點色彩罷了。他真正殺掉的人,大概只有一個李楠,因為新聞曝光出來,他口中被他殺死的父母上了電視,哭得撕心裂肺。

而李寒,可能是吳風達的傑作。

吳風達做這一切是為了什麼?左不過就和當年一般,想著挖掘到了她了不得的秘密,又做出了驚世駭俗的事,能讓她刮目相看。他和薄溯源之間大概是同類的惺惺相惜和相互厭棄,抑或者,按照薄溯源所說的對自己的感情,他們是情敵。吳風達天天在曲明月的眼皮子底下亂晃,沒能引起一點注意,薄溯源自然想要抹殺他的存在,把那些陰暗又輝煌的事蹟佔為己有。

自然,這都是她的推測,畢竟人已經死了,她也沒法招魂來問。

她也懶得去問,吳風達在她這裡,從來沒有什麼存在感。

她偷偷潛入吳風達的住所,那裡腌臢簡陋,破舊的完全不防盜的防盜門不用費什麼力氣就開啟了。只不過他倒是很謹慎,還知道在門鎖處夾了一根打結的頭髮作為記號。

曲明月拈著頭髮的時候就想,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