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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哼唱著《ack the knife》,瞟了一眼旁邊的殺手包,心想,這個包倒是很符合今日的主題。

她將半長的頭髮一絲不亂地用髮網攏了起來,噴了髮膠固定住,然後帶了一頂長長的假髮。

接下來,口罩,刀具,手套,塑膠薄膜,腳套……

每次做事和搬一次家一樣累,哎!不過想到之後的快樂,她又覺得很值得。

“……de an nichts beweisen kann(無人目擊)……”

無人目擊,但願如此。

她走進學校裡,運動鞋的鞋底貼了厚厚的棉花,外面還套了一雙新襪子。所以她走起來猶如鬼魅,一點聲音也沒有。

安靜的校園裡只能聽到她淺淺的呼吸聲和窗戶破碎的玻璃縫隙裡的風聲,宛若一口巨大的棺材橫亙在天地間。

她停留在一件破敗的教室門外的走廊,將走廊內外,各個相鄰教室,細細檢查了足有半個小時。雖然之前已經踩過點了,但是保險起見,還是要再確認一下。

她看到走廊窗外的操場,像是怪獸張著黑洞洞的大嘴,隨時準備著吞噬一切。

她在黑暗中感受到了平靜。

“這裡還挺冷……”她深吸了一口冰涼的空氣,才嘀咕著開啟門走了教室。

“唔唔!唔唔!”一個男人被綁在一個乒乓球檯上,看到她進來,如一隻被開水燙了的毛毛蟲一樣蜷縮掙扎起來。

曲明月平靜地把工具放在他身邊,開始細緻地在教室裡鋪上塑膠薄膜。

“唔唔!唔唔!”男人堅持不懈地試圖引起她的注意。

“煩死了,等一會兒我會過去的,別叫了。”曲明月開了口,像是在撒嬌一般。

那個男人愣住了。

她鋪好最後一塊塑膠布,走到乒乓球桌邊,輕聲道:“我會把你嘴上的膠布揭開,但是,你不要叫好麼?如果你敢叫,”她拿起一個錘子,“我就讓鐵錘妹妹和你來個法式熱吻。”

男人驚恐地點了點頭。

“好,你忍一下啊。”她貼心地叮囑完,揭開他嘴上的膠帶。

“救,救我……”男人還很年輕,他滿臉是淚,“求你,我媽媽會給你很多錢,你要多少錢,她都願意給。”

作者有話要說:一首德語歌,來自《三便士歌劇》

☆、血月奪天光

曲明月從兜裡掏出手機來劃拉著:“我不要錢。”

“那你要什麼,我不認識你啊……你放了我好麼?我媽媽很厲害的,她發現我不見了,會立刻報警的,你只要放了我,我不會告訴任何人,我會說,是我自己玩遊戲去了……”

“你媽媽發現不了的,她現在正在京港飯店談生意呢。”她笑道,“我吃完走的時候,她才剛來,應該還要蠻久的。”

男人又愣住了。

曲明月看出來他想叫,錘子一下子懟在他牙關處,“嗯~嗯”,她挑著眉搖搖頭示意他安靜,“別叫。”她把手機螢幕放到他眼前,“還記得她麼?”

他怔怔盯著螢幕上的女孩,半天才慢慢點了點頭。

“你叫孟子初對吧?”

他再度點點頭。

曲明月愉快地吹了一聲口哨,只是隔著口罩聽上去有點悶,“那就好了,我這個人比較龜毛,要確再三才可以。”她繼續翻著手機,“人之初,性本善,你這個名字起得倒是不錯。2008年8月15號,你在衛昌語言學校強j虐待了一個女孩,叫崔恆,是你的同班同學,具體什麼情況,我相信你應該都還記得。在那之後她肛腸受損,終生都只能靠著外掛糞袋生活。2011年8月15號,嗯,也就是三年後的同一天,她受不了這樣的折磨,鉛筆插進頸動脈裡,自殺了。”

“我……我家賠了很多錢了,我也已經坐牢了……”孟子初渾身顫慄著,淚如泉湧,因為恐懼,他說話都說不順利,“我悔……改了,真的悔改了,我……我知道錯了……但……但,她自殺……與我無關啊……我罪不至死……罪不至死的……”

“別哭別哭,”曲明月苦笑著拿了白紗布給他擦眼淚,“你看你,我還沒怎麼樣你呢。”她又將手機螢幕放在他眼前,“來,你看看她的遺體。”

孟子初的臉在黑夜裡青白得像鬼一樣駭人。

“你真的悔改了麼?如果悔改了,就不會故意在她忌日那天跑去刺激她父母了吧?如果真的悔改了,就不會再次□□了你母親公司的實習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