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道驚呼聲不小,導致差不多整個宴會廳的人目光都集中了過來,那人本想出聲咒罵,立刻改口,然後差點咬到自己舌頭。
程漾往前略微傾身,用只有他們幾個人能聽到的聲音,悄悄的說:“是啊,我就是故意的,你應該慶幸,我只是潑你酒,不是直接拿酒瓶砸你。”
這話直接將對方激怒,那人伸手就猛地去推程漾。
程漾身後沒有桌子,踉蹌了幾步,眼看著就要倒下去。
忽然身體落進一個寬闊的懷抱,腰間一隻有力的手臂穿過來,把程漾給徑直接住了。
程漾還沒有回頭看對方是誰,但靠在對方溫暖懷抱裡,同時湧入呼吸間的那股幽幽的木質冷香,令程漾立刻就猜到扶他的人是誰。
站穩身後,程漾轉過臉,果不其然,站在他身後的正是剛剛還在和人交談的厙言。
“什麼事?”厙言一手還摟在程漾腰上,冷厲的目光一一掃過面前幾人,而那些人在對上他沉黯的視線後,立刻瑟縮了下去。
前一刻面對程漾時的囂張氣焰,在比他們強大數倍的男人面前,完全偃旗息鼓。
欺軟怕硬,由他們詮釋得相當精準。
厙言沒看到程漾潑對方酒,只看到那人莫名推了程漾一把,如果不是他走過來,這會程漾已經摔到地上了。
厙言渾身散發著低氣壓,冷目盯著對面那人,那人全身僵硬,看著像是一動都不敢動,更別說發出聲音解釋了。
“沒什麼事,我剛剛不小心把酒潑到他身上了,是我不好,對不起。”這種程度的演戲,程漾自認還是會的,這件事如果真的攤開來說,遭殃的只會是這幾個人。
程漾可憐而同情他們,只能透過這樣可笑的方式來貶低他。
厙言上下檢查了一下程漾身體,又問了一句:“真的沒事?”
“沒有。”程漾微笑著搖頭,那裡幾個人暗裡對他咬牙。
“我覺得挺無聊的,這裡一個人都不認識。”程漾眼尖看到有人怨恨地瞪他,他心裡一笑,把半個身體都依偎進厙言懷裡,語氣也瞬間變成撒嬌埋怨一樣。
隨後,果然就看到那人嫉妒得眼睛都要紅了。
厙言對於程漾怎麼忽然間和他撒嬌起來,雖然有那麼點奇怪,不過還是把人摟得更緊,並且表示如果不喜歡這裡,那就換個地方。
“可是我把他衣服弄溼了。”程漾面上露出自責。
厙言往旁邊助理那裡斜了眼,助理立刻快步走過來。
“帶他去另外買一套。”厙言吩咐助理。
助理點頭,走到衣服溼了一大半的、表情此時很有些精彩的男生面前,然而對方哪裡敢真的跟著去服裝店,本來就夠沒臉了,他立刻回絕好意,逃一樣地先跑開了。
之後程漾也和厙言一起離開酒會現場,去了一家西餐廳。
這似乎就是個小插曲,程漾本來還有點擔心,後續那幾個人會不會來找他的麻煩,結果偶爾若是路上碰到他們,那些人最多遠遠的神色不善地盯著程漾。
到也是知道一些分寸,看得出來,厙言似乎挺喜歡程漾,所以他們沒敢繼續到程漾面前晃。
程漾這邊和厙言住在一屋,睡在一張床上,彼此身體相當合拍,不僅是床上,客廳沙發,浴室,有次甚至是落地玻璃窗前面,都留有兩人纏。綿擁菢過的痕跡。
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做快樂的事,時間好像轉瞬即逝。
轉天就到了七天遊輪行的最後一天。
下午兩點輪船返港,程漾早上起來吃過早飯後,就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厙言的行李由他的助理在幫忙收拾,程漾這些天和助理也比較熟了。
助理算是知道內情的人員之一,因而看待程漾的眼神,和其他那些不知道真相的人不同。
助理以前讀書時也愛打遊戲,工作後漸漸忙了起來,就很少再打遊戲了,和程漾之間倒還是有比較多的話題可以聊。
從助理口中程漾瞭解到厙言以前身邊沒什麼人,程漾應該算是他們老闆一見鍾情的第一個人。
這都是比較出乎程漾的預料,他沒有主動過問厙言的曾經,因為一直都把他和厙言間的關係定位在七天的炮。友上,而厙言那裡,雖然看得出來喜歡他,對他不錯,不過除此以外,對方也沒有更多的表示了。
程漾不知道,厙言之所以沒有表示,是因為在對方看來,他們這段關係,算是穩定了下來,他和程漾現在在一起,之後也會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