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睡著？”程漾驚愕出聲，隨後意識到自己這是明知故問。

厙言沉甸甸的身體圧在程漾上方，他低垂著眼簾，眸底有些程漾熟悉的、可以被稱之為情慾的東西在徐徐湧動。

厙言指腹輕輕撫揉摩挲程漾柔軟的唇肉，嗓音渾厚磁性，聽得程漾一顆心怦怦直跳。

他問程漾：“你剛準備做什麼？”

偷親人被抓了個現行，程漾耳朵一瞬就紅了，好在屋裡燈光不夠亮，只有一點細微的月光，所以男人看不到他此時的窘迫。

程漾避開眼，對方下半身幾乎和他無間隙地貼著，程漾對當下這個過於曖昧姿勢，不知道做出什麼好的反應。

所以乾脆選擇沉默。

“想要的話，就直接說。”厙言拿開手指，以唇代手，吻上程漾唇珠圓潤飽滿的唇肉。

程漾眼瞳猛地擴大。

誰說他想要了，他就是想偷親一下而已，怎麼就成了他想要了。

“不……”程漾剛想反駁說自己不是，卻似乎忘記了他和男人嘴親嘴，他嘴巴一張，剛說了一個字，聲音就被順勢擠。進嘴巴里的一條軟舌給堵住了。

然後程漾就發出類似唔唔唔的聲音。

彼此舌頭一接觸，男人就用力嘬了下程漾的舌頭，當時就有一股異常強烈的電流湧向程漾四肢百骸。

程漾身體一陣酥軟，抵著男人胸。膛的手，轉而變成指骨用力抓著對方衣襟。

身體的反應比他嘴巴誠實多了，男人指骨陷到程漾細柔的頭髮裡，扣著人逐漸加深這個吻，直把人吻得快要窒息，當停下來時，程漾只能癱在那裡喘息，嘴裡再也說不出什麼拒絕的話來。

“喜歡嗎？”厙言在程漾唇角又親了一下。

他話剛一出，程漾就瞪大眼，憤恨地朝厙言瞪過去。

男人明明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太欺負人了。

程漾被吻得眼眶溼潤，顯得紅紅的，因而這個瞪視，威力直接打了折，反而更像是一種嗔怒。

嗔怒男人給的還不夠。

程漾抓著男人肩膀，把人往下一拽，張嘴就咬上男人嘴唇，看到厙言始終冷靜的面孔上總算有了點別的表情，他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麼想的，一個合緊牙關，把對方嘴唇咬破，唇齒間跟著嚐到了鮮血味。

兩人看著彼此都愣了那麼一會，程漾鬆開唇，抓著男人胳膊的手也放開。

“……對不起。”程漾想自己真奇怪，嘴裡說著對不起，可同時心裡卻漸漸生起來一股興奮。

鮮血讓他感覺到興奮。

厙言抹了下自己嘴唇，沒有對此表示任何不愉，反而覺得這麼活波的男孩，更令他喜歡。

後來似乎是一種默契，兩人再次吻在一起。

這個吻，也在彼此衣服的褪去後，逐漸變了質。

第二天太陽東昇，程漾是被刺目的陽光給叫醒的。

一睜開眼睛，微有刺痛，立刻重新閉上，還把身上的棉被給拉著矇住腦袋。

沒幾秒鐘，程漾掀開被子往身旁看，碩大的床上只有他一個人。

難道時間又快到中午了？

程漾坐起身，被子隨之落到他腰間，身上光倮，一件衣服都沒有穿，程漾低頭看了看身體，大月退裡側有好幾個痕跡，那些痕跡是被男人挵出來的。

記憶同時快速回籠，程漾耳朵脖子泛紅。

手機放在床頭，程漾拿過來看了下時間，七點多，時間挺早的。

這麼早男人就出去了，程漾咬了下嘴唇，如果他這會照下鏡子的話，估計能發現自己這會臉上有一絲的落寞，像是被人給丟下的那種落寞。

上次和男人滾床單，是因為一次意外，但這次他很清醒，對方睡了他就忙自己的去了，程漾心裡就有那麼一點空。

程漾下床穿衣服，一邊穿一邊考慮，今天晚上還是自己一個人睡好了。

穿好衣服，程漾拉開臥室的門，視線隨意往客廳沙發那裡一掃，意外見到男人竟然坐在那裡。

程漾這邊沒有聲音，而對方也專注工作中，但似乎男人有所感知一樣，轉過頭，目光和程漾的相視。

“早啊！”程漾下意識就這麼打了下招呼，後知後覺，好像自己過於熟稔了。

程漾自己笑了笑，穿著拖鞋去洗臉漱口。

站在玻璃鏡前，程漾略微抬起脖子，發現脖子左邊有一個紅痕，他手指觸了上去。

鏡子裡面的那個自己眼含春色，眼角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