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人人皆知,看熱鬧的一群接著一群圍觀。
速度與力量,兩人不相上下。
螣邪郎的倒乂長刀,大開大合;吞佛的朱厭,橫挑直守不相讓。
各有各的擅長。
一刀劃開,一劍劃下,兩人各自負傷。
螣邪郎舔了舔嘴,看著手臂上的傷痕,笑了。
像那晚嗜殺的雨夜殘暴,像那晚月光下的赦生。
螣邪郎也有這麼妖野的一面。吞佛心想。
吞佛抿了抿唇,眯起雙眼,瞥了自己腿上的傷,熱血沸騰。
原來他和自己這麼相像。螣邪郎心想。
好久沒有這麼瘋狂而愉悅的感覺。
久未逢敵手,英雄識英雄。
螣邪郎一躍而起,倒乂纏上吞佛的朱厭。
兩條火紅人影在空中交纏著。
眾人只聞刀劍碰撞聲,迸出一點一點的星火。
赦生突然想到,好像煙火,絢爛而短暫。
回到家後,螣邪郎脫下上衣,乖乖的坐在床上讓赦生擦藥。
哼哼。螣邪郎不悅地悶哼著。
搞什麼?竟然打平手。
螣邪郎非常非常的不?高?興。
不知道自己最不高興的到底是為哪樁。
不高興赦生被調戲。
不高興赦生被吞佛調戲。
不高興與吞佛打成平手。
不高興不高興不高興,總之就是一個字:怒。
赦生看著螣邪郎的背,看到螣邪郎怒火中燒。
赦生笑了。
那兩人從白天打到晚上,打了個平手回家。
螣邪郎不氣才怪。
赦生卻很愉快,看到螣邪郎為他生氣為他打架為他…。
赦生更高興的是,他看到螣邪郎孩子氣的一面。
雖然螣邪郎平時瘋瘋癲癲,卻仍是一臉兄長樣,不像現在,螣邪郎縮小,而自己長大。
不急不徐地用清水擦拭螣邪郎的身體,再慢慢上藥。
螣邪郎完全感受不到疼痛,因他整個腦中都在想著今天的事情。
「…芙蓉…。」
「什麼?」螣邪郎頓時回過神來,側首問道。
「吞佛說…我像芙蓉。」赦生輕聲說著,好像這件事與自己無關。
「什麼?!那他的意思是我是淤泥嗎?」螣邪郎馬上轉身罵道。
「咦?」赦生驚訝的睜了睜眼睛,「你怎麼知道?」
「什麼我怎麼知道?!這不是我怎麼知道的問題,這是人格被汙衊的問題,ooxx*#△…。」
赦生愣愣地看著破口大罵的螣邪郎。有必要這麼生氣嗎?
「他還說…。」赦生頓了頓,欲引起螣邪郎的注意。
「什麼?他還說什麼?」螣邪郎大吼。
赦生突然笑了起來,「他說我是牡丹,你是玻璃罩。」
青筋凸起,玻璃罩?!
從泥土變成玻璃罩會比較好嗎?
赦生歪頭,不會比較好嗎?感覺挺有保護作用的。
從大自然,也就是天然的一部份,變成人工製品,哪裡比較好了?
怒。
螣邪郎怒不可當,馬上抄起倒乂,準備再去找吞佛算帳。
赦生趕緊從螣邪郎的腰上一抱,阻止螣邪郎的衝動。
赦生怒瞪螣邪郎,眼神說著:你又要做什麼啦?
看到赦生的眼睛,再看到赦生的臉。
想到芙蓉與牡丹。
想到月光下的孤傲人影。
其實…螣邪郎氣的不是那些。
他氣的是…赦生被調戲了。
而且調戲者竟然不是他?!
要調戲也是他先來吧?怎麼會讓吞佛捷足先登?
是他先發現赦生。
看著還抱在自己腰上的赦生。
螣邪郎深吸一口氣,一不做二不休。
先搶先贏。
「你做什麼?」赦生嚇了一跳,螣邪郎竟然二話不說突然把自己推倒壓在床上,這種姿勢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螣邪郎直盯著赦生看。
赦生冷道:「你今天是怎樣?」
螣邪郎的眼神讓赦生害怕,那飽含某種意念的神情……
「你知道我在生氣什麼嗎?」螣邪郎問道。
「和吞佛打平手。」赦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