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佛不語,赦生也不敢說什麼,低頭看看地上,看看地上的螞蟻,看看站在地上的腳,眼神往旁邊飄,飄到師兄的腳和衣襬處。
吞佛隱隱地嘆了口氣,突然有點頭痛,想必赦生是走投無路才來找自己吧!
吞佛往前走,錯過赦生的身影,赦生嚇得抬頭,看著吞佛從自己面前走過,赦生趕緊跟上,師兄…是答應幫忙了吧?
赦生臉上漸漸地浮現一抹小微笑。追了上去,跟在吞佛身邊,猶豫了一會兒之後,伸出右手,遷上吞佛的左手。
沒有被甩開。
吞佛在赦生牽起自己的手時,略微一愣,本來該甩開的,只是不知為何卻沒有,手心的溫暖讓吞佛稍微迷惘,突然有點明白螣邪郎為何要領養個小弟。
赦生正為著吞佛沒有甩開他的手而開心著。
如果可以一直牽下去…吞佛的腦中突然有這個念頭,失笑。
兩人來到螣邪郎的住處,吞佛指示赦生搬出煎藥需要的用具,教導赦生使用。
赦生覺得很新奇,原來喝下肚的藥是這麼來的,以前一個人的時候,如果生病了,都放著不管,頂多倒在被窩裡熱出汗,過了幾天便會好起來。
有時候比較嚴重,當時隔壁的大嬸,就會拿些清淡的食物,和一些已經處理好的藥來,雖然不是很頂級的藥,但赦生的心裡對隔壁大嬸始終充滿感激之情。
不知道現在大嬸過得如何?赦生忍不住想道,等到兄長的病好了之後,他要回去看一下。赦生暗自下了決定。
吞佛瞥了一眼略微出神的赦生,小孩子果然就是小孩子,馬上就分心了。
兩人弄好藥之後已經是傍晚時分,赦生雙手端著熱呼呼地碗,一步一步小心地走著,走到螣邪郎的門口時,發現,自己沒有手可以開門,此時,身後突然冒出一隻手將門開啟。
赦生往後看,是師兄,赦生對吞佛笑了笑後,端藥進門。
吞佛看到赦生的笑容,又愣了一下,不禁想著,今天發愣的次數是以往的數倍。
赦生把藥放在桌上,走到床邊,叫著:「兄長~兄長~吃藥了~」因為螣邪郎對於赦生的呼喚完全沒反應,赦生順手打了打螣邪郎的臉,想把螣邪郎打醒,但又怕螣邪郎責罵。
吞佛離開一會兒後,再度走進房間。
赦生正苦惱著怎麼叫醒螣邪郎時,突然眼前一袋冰塊落在螣邪郎的臉上。
吞佛故意的,沒有把冰袋正確的放在額頭上,。
赦生看著那袋冰,心想,以前發燒時,隔壁的大嬸是把冰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看到眼前的狀況,讓赦生不禁迷惑了,到底冰袋應該砸在臉上還是放在額頭上。
過沒多久,螣邪郎終於醒了,被那袋冰塊差點壓到窒息,本來生病呼吸就不順暢了,整袋冰堵住了所有空氣的出入口,螣邪郎不醒也難了。
更何況,臉上突然冒出與生病的體溫相差甚大的冰塊,螣邪郎不想醒也得醒。
看到螣邪郎緩慢地伸手拿掉臉上的冰塊時,吞佛便轉身離去。
赦生歪著頭,原來…要用這種方式才能叫醒兄長。
螣邪郎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赦生趕緊將螣邪郎扶起來,然後跑到桌邊拿起藥,伸手遞給螣邪郎。
螣邪郎眯著眼,突然覺得有點口乾舌燥,於是一把抓起眼前的碗,呼嚕呼嚕地灌下肚。
「噗~~~」螣邪郎噴出一大口藥,「這啥鬼東西?怎麼這麼苦?這麼燙?」
赦生叫著:「你浪費藥!吃下去吃下去。」語畢,伸手把碗壓到螣邪郎的嘴前,一抬,全灌進螣邪郎的嘴裡。
「喂…。」話還沒出口,螣邪郎就被藥灌到頭昏眼花,還嗆了好幾次,「咳咳咳…。」
螣邪郎伸手把藥拿離自己的嘴邊,「你做啥啦?死小鬼。」
赦生不服氣地叫著:「吃藥,你才死小鬼。」
「……。」螣邪郎挑眉,好啊!等他病好了之後,看要怎麼教訓他!現在沒力氣…
「你是膽小鬼!不敢吃藥。」赦生用鼻子哼了一聲。
螣邪郎一聽,不得了,什麼膽小鬼!螣邪郎二話不說,抓起碗將剩下的藥全喝下肚。
赦生歪頭,喔~原來要用這種方式兄長才會吃藥。
「呼~」螣邪郎呼了一大口氣,用手抹了一下嘴巴,這哪門子的藥,苦到不行。
赦生也不管他,把碗拿走後,說了聲:「躺下睡覺。」就離開螣邪郎的房間。
螣邪郎莫名其妙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