螣邪郎的安危。
九禍將眾人遣散僅留下赦生,她自是知道赦生此刻的心思。
「赦生,過來。」九禍放柔了聲音喚道。
赦生緩緩走過去,對赦生而言,九禍比起母親這個角色,更像上司。
『母親』這一詞,太過遙遠且不實際。
只是,此刻的赦生,或許真需要一位母親來安撫他內心的不安。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九禍輕聲說道,不等赦生反應,又道:「螣邪郎目前暫時是石化狀態,這是為了保護他的性命。」頓了頓,再道:「多虧螣邪郎,異度魔界才能存留,否則倘若四方道印成功,我們將永無翻身之日。」
赦生默然,對於螣邪郎的功勞雖引以為傲,但一想到耗盡氣力而石化的螣邪郎,仍是一陣揪心。
「赦生,螣邪郎還活著,你現在要做的事是好好休養,並使自己的功力更上一層樓。」九禍以冷靜不失安慰的語氣訴著。
語畢,九禍領著赦生來到螣邪郎石像面前後,拍拍赦生肩膀便離開,將這個時、空留給兄弟倆。
赦生抬手輕撫著螣邪郎的石像,愈想愈難過,但又氣打一處來的踹了石像一腳。不輕不痛的一腳卻飽含赦生的憂悲喜樂。
幸好…幸好你安然無恙。
還以為…還以為再也見不到面了,如果真是這樣,如果真是這樣他又能怎樣?想到此,赦生突然感到一陣驚恐,他從未想過失去螣邪郎,他早已私自認為他與螣邪郎會永遠在一起,就算分離也會在相遇,但那也僅止於兩人都活著的時候。
如果有一方消失了,另一方又如何能獨活?
回想著與螣邪郎相處的點滴,赦生漸漸平復心情,雖然石化的螣邪郎看不到聽不到感受不到他,但是,至少,他還活著。
生命如果沒有任何意外,應是無止盡,至少對魔界之人來說是如此,然而,螣邪郎從未許諾,值此一刻,赦生才恍然,如果承諾而未達成,留下的一方只剩痛苦與回憶,倒不如什麼都不必說。
赦生的心微微顫動,螣邪郎早已有所領悟,從過去到現在,螣邪郎的矛盾心理,赦生知道卻不自覺的忽略。
螣邪郎早了解天下無不散宴席,早了解身為魔界戰將的他,最適合的逝世之所便是戰場,他明白被留下的痛苦與遺憾,因此,他對赦生,就只能『赦?生』。
瞭解到這點,赦生輕輕靠在石像上,赦生閉上眼,緩緩嘆道:「我會等你的…會一直等…一直等……。」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