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很多次,單純的玩,不單純的纏綿,可是他一次也沒去過江家。
有時候,他會想,可能對方擔心他的父母看出兩人之間的關係,可是轉念又一想:對方完全可以把自己說成是男同學就可以,沒有出格的行為,一般沒有家長會向那個方面懷疑。
“怎麼這麼問?”韓浩遠淡淡地說。
李念坐下來,也沒多想,說道:“今天他在家裡請幾個比較要好的同學吃飯啊,算是餞行吧,他不是要開學了嗎?班裡好幾個同學都去了,我看你們兩個一直都挺好的,以為你一定會去吧。其實他也叫我了,我應該去的,可是你知道的,陳琳肯定去,我不是給他寫過情書嗎,還被拒絕了,覺得忒尷尬了,就讓別的同學給捎了份禮物過去。”
好多的可能性出現在韓浩遠的腦海裡:他不想讓同學們看出來,他不想讓父母看出來,他想跟我單獨在一起慶祝。但是不管是哪一個,經過思考和斟酌之後,都不能成為理由。
“他跟我說了,我買的禮物這不是還沒到嗎?改天聚。”韓浩遠冷冷地說。
夏天,白天變得特別長,接近八點了,天還沒有黑,韓浩遠站在街對面的角落裡看著前方的小區門口整整兩個小時了。
就在他想要放棄的時候,聽到了人們說話的聲音,小區裡出來幾個人,他首先看到的是江藝哲,像平常一樣穿著寬鬆的t恤,配著牛仔褲,跟在自己父母的身後,這是他第一次見對方的父母,距離太大的緣故,看不清他們的臉,但是能看清他們是笑著的,對著自己面前的女孩,那個叫陳琳的他們班的班長。
江藝哲媽媽握著女孩兒的手,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所有人的臉上都是笑意盈盈的,包括站在一旁的江藝哲。
看著這些,韓浩遠突然想到一個詞:郎才女貌。
這不就是那樣的畫面嗎?男方的父母誇讚他們特別喜歡的女孩,雖然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但能想象得到他們說的是什麼。
一種無名的怒火開始燒起來:那我算什麼呢。
韓浩遠心裡想道,他想不出江藝哲不讓自己出現在這樣的聚會里的理由,完全想不出,在這些想不出當中,一個可怕的念頭出現在思維裡:也許,對於江藝哲來說,他就是他生活當中見不得光的那一部分,而那個女孩兒,正常的戀愛才是他的陽光。
曾經他跟著江藝哲看過那些資料,關於同性戀人群的,他們中的大部分人會在成年之後,或者在到了一定年齡之後迴歸到正常生活,找一個女人結婚,成為丈夫和父親。
韓浩遠想:江藝哲就是那些人中的一個吧,只不過他比他們要聰明,知道自己哪個階段需要什麼。而自己呢,就是他這個階段所需要的。那為什麼,為什麼他要向自己許下那麼多的將來,他想到了一個只有在爛俗言情小說裡才出現的詞:欺騙。其他都無法解釋,自己的男友為什麼不讓自己出現在他的朋友和家庭面前,哪怕是以朋友或者同學的身份。
大學開學的前一天,江藝哲覺得韓浩遠有些奇怪,他被對方壓在賓館的床上狠狠地進入,韓浩遠從來沒有這麼粗暴過,他咬他的後背,揉搓他的前胸,叫著他的名字,江藝哲覺得可能是對方不滿於自己的離開,於是心裡多了些滿足,也多了些頭痛之外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