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解江藝哲,對方是用這種方式告訴自己,他還在想他。他為什麼不發資訊,他為什麼不發qq,這個韓浩遠也知道,因為即使喜歡的再多,江藝哲作為男人,作為學霸,也是高傲的,不停的撥打電話已經是最卑微的求饒了。
晚上,韓浩遠打給了劉飛:“你有江藝哲的訊息嗎?”
劉飛聽起來應該是在打遊戲:“等等啊!”
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音之後,電話又打過來:“沒有啊,怎麼?你想找他。舊情復燃?”
韓浩遠“沒什麼,突然想起來了,就問問。”
劉飛嘆了一口氣:“你啊。”
之後,兩個人隨便聊了會兒就掛掉了電話。
不過十幾分鍾之後,劉飛還是給他發了一條資訊:“我問李念了,聽說他出國了,具體去了哪不知道。”
韓浩遠沒有洗漱便直接上了床,這是第一次,他兩個周之內沒有收到對方的電話。
這不正是自己希望的嗎?他這樣安慰自己,當年走的那麼決絕,不就是為了讓對方永遠的記住自己嗎?讓對方在想念和不解中記住自己。然後再在某一個時間段之後,他們兩人會相互忘記,開始各自的生活,這是他當初想的,他也是這麼做的,他以為自己佔據了主動權,他也以為自己很快會忘記這個高中時的學霸同學,或者說是戀人。
可是事實相反,他低估了自己對這位男同學的情感。剛到雁北的那幾個月,幾乎每個晚上江藝哲都會出現在他的夢裡,各種樣子的,課堂上的,巷口的,課桌旁的,操場上的,甚至是身下的,那是一種煎熬也是一種支撐。後來他慶幸自己選擇了公安大學,選擇了刑警專業,新鮮,有挑戰性,同時還是很辛苦勞累的,身體的勞累有時候讓他忘記了對那個人的思念。有一段時間,他也曾經嘗試轉移注意力,自己周圍有不少帥哥,隔壁資訊專業也有不缺美女,甚至有追他的,有暗示他的,最後,他竟然發現關於戀愛兩個字眼,關於身體的接觸,自己的思維世界裡竟然只有江藝哲三個字。
於是,他只能寄希望於時間,希望時間是可以沖淡一切愛和想念。
重逢
“頭兒,謝天謝地啊!這個案子總算結了啊。我都三天沒睡個囫圇覺了啊!”鐵男把卷宗往辦公桌上一放,邊癱倒在自己的椅子上。
被他叫做頭兒的男人從茶水房裡走出來,眼圈有點黑,頭髮有點亂,胡茬有點多,穿了一件鬆鬆垮垮的t恤,但遮蓋不了眉眼之間的英氣和帥氣。
“放心吧,給你們兩天假,回去狠狠睡,並且祈禱犯罪分子這兩天跟咱們一樣,累成了狗,沒法再動彈。”韓浩遠邊說邊將下屬打好的報告夾在腋下,到鏡子前面攏了攏頭髮準備到領導那交差。
八年了,韓浩遠又回到了申城,在這座大城市的一個不大的區的刑警隊,去年剛升了隊長,同事們調侃,他是安順區這些年來最年輕也是最帥的隊長。
所以,隊裡的同事,領導,甚至是上面的領導,不止一次地給他介紹過女孩兒。一開始,他還因為人情面子的緣故,去見過幾個,但結局幾乎都是一樣的,女孩兒們因為他的帥氣,因為他的職業,都表現的特別主動,可是時間長了,都不約而同地受不了他的冷淡。也對啊,臉只是一個方面,哪個女孩兒不想要一個體貼的男友呢。再後來,韓浩遠就非常自覺地回絕了這些相親,大伯大伯母又不是親生父母,而且也不在身邊,也沒什麼人可以嘮叨他,督促他,自然而然,獨身便成了習慣。
有時也會想起江藝哲,夜晚一個人的時候,某個節日的時候,或者大街上看到某個身影特別像他的時候。而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會變得特別煩躁,因為這個時候,會想到那個人現在在幹什麼呢?有女朋友了嗎?或者男朋友,不過一想到江藝哲可能會有男朋友的時候,他就會變得暴躁。甚至又一次,在抓捕一名罪犯的時候,罪犯的那個同夥背影跟江藝哲有些像,看到兩個人在密謀的時候,他作為隊長竟然在時機不成熟的時候貿然提前行動,只是幸好沒帶來麻煩。
鐵男的兩天假期終歸成了泡影,這天傍晚,整個一隊被叫到了郊區的一棟別墅裡。
“沒人注意你們過來吧?”局長陳生坐在客廳的沙發中間說道。
韓浩遠上前一步:“沒有,陳局,怎麼回事?這次是什麼案子?”
說著韓浩遠留意著周圍,這棟別墅不大,但內部裝修很精緻,傢俱一看都是高檔貨,住的應該不是一般人。陳生旁邊了坐了一老一少兩個女人,五十歲左右的老年女人保養的不錯,滿是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