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只是急於抱孫,皇后,母后對你一直都是喜愛有加的。”
“真的嗎?”皇后揚著下巴看著皇帝,眼淚滾落而下。
皇帝看得一陣揪心,伸手捧著她的臉,輕輕將她的眼淚拭去。
“別哭了。難道你不相信,朕對你喜愛有加嗎?”
這句話一出,皇后的眼淚更多了。
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倒在皇帝的懷中。
皇帝是喜歡她的,她一直都知道。宮中還有兩位嬪妃,但皇帝極少踏入她們宮中,夜夜都宿在她這裡。
可他是皇帝呀,他不能一直沒有孩子。
“陛下,我好怕。”
她怕自己一直生不出孩子,她怕看見他納新的女人,她更怕看見皇帝跟別的女人生兒育女。
“不怕。”皇帝輕輕拍著她的背,“母后不就是想要孫子麼?咱們給她生一堆就是。”
“可是怎麼生啊!”皇后哭得更厲害了,像個孩子一般手足無措。
皇帝看著她,只覺得心都化了。
“怎麼生?你嫁給朕這麼久了,還不知道怎麼生嗎?”
原本還哭著的皇后,聽到這句話,又被臊紅了臉,嬌嗔道:“皇上。”
“乖,今晚咱們不弄那些花樣,就好好生一個孩子,好嗎?”
皇后的聲音彷彿蚊子一般,微微閉上眼睛,說了一聲“好”。
皇帝託著她,將她放到鋪滿百合花的桌上,將她一點一點抽絲剝繭。
他們倆完全投入在了貼合之中,絲毫沒有留意到,大殿最遠處的屏風後面一直站著一個人。
懿安一直沒有離開。
一開始,她的確是想離開的,可聽到皇帝和皇后隱隱約約說話的時候,她猶豫了。
她一直懷疑,皇后在背地裡挑撥皇兄和自己的關係,但一直沒有抓到證據。
這一次,不就是大好的機會嗎?
懿安想,如果皇后今天再挑撥的話,她一定要當著皇兄的面,撕開皇后虛偽的面孔。
她躲在屏風後面,果然聽到皇后在說母后的壞話。
她咬牙切齒想衝過去,狠狠扇皇后幾個耳光,可耳邊充斥著的,全是皇帝輕言細語的聲音。
皇兄一向是最溫柔的,從小到大就一直呵護著她。不管什麼時候,不管什麼場合都很細心,她受了委屈,皇兄都會抱著她,輕言細語地哄她。
可哄她的皇兄,跟哄皇后的皇兄,彷彿完全不一樣。
皇兄哄皇后的聲音,為什麼那麼輕、那麼柔,雖是溫柔,可又不止是溫柔,那樣綿綿的情意,彷彿帶著一股奇特的魔力,將懿安的三魂七魄都吸了過去。
她躲在屏風後面,想去質問皇兄,為什麼不用這樣的聲音對自己說話,可她這時,已經失去了衝出去的勇氣,只敢悄悄探出一雙眼睛。
她看見皇后躺在鋪滿百合花的桌子上,她看見皇兄坐了上去。
皇兄臉上的表情,似痛苦、似糾結、卻更似快樂。
他口中的聲音越發的纏綿,越發的悱惻。
“淼淼,淼淼……”皇帝一聲比一聲更急切地呼喊著皇后的聲音。
懿安僵直著站在那裡,目睹著百合花上發生的一切,聽著皇帝和皇后那些浪潮一樣顫慄的聲音。
等到潮水退卻,她看見皇兄摟著皇后走向龍榻,仍舊一聲一聲喚著她的閨名。
“淼淼,真是取了個好名字。”
“皇上,你又笑話我!”
“嘿嘿,誰叫你人如其名,到處都是水兒。”
“呸!”
懿安眼睜睜看著兩人的聲音和身影滾作一處,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個從未有過的念頭。
如果躺在百合花上的人是她,皇兄是不是也會對她這般柔情呢?
宮中的事也好,軍中的事也罷,這些事情離沐縈之實在太遠。哪怕是聽說虎賁軍有人私吞軍餉,以韓將軍為首的二十三人都被斬于軍中,於她而言也不過是意料之中。
白澤要做的事,怎麼會做不成呢?
她每日呆在將軍府,日子過得悠閒散漫,唯一忙碌的,就是白永旺和田穗兒的婚事。
好在這婚事不必大辦,一應事項,白福和春晴都操持得當。
一方面是白永旺催促著要早些完婚,一方面是怕田穗兒會有身子顯出來了不好看,因此也顧不得等白澤回來,婚期就近安排了。
因著籌備喜事,將軍府上上下下都張燈結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