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縈縈,上次虎賁衛的事情,你事先知道多少?”
沐縈之知道沐相找他,只會是因為白澤,聽到沐相這麼問,低聲道:“女兒知道的事,當日便去了相府稟告爹爹,後來的事我是不知道的。”
“白澤沒回過府?”沐相問。
沐縈之想起那夜的匆匆一面,恍惚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有,我給他去過幾封書信,他也沒有回。”
沐相捻著鬍鬚,像是有些遺憾。
“這次的事情他辦得乾淨利落,實在出乎我的預料。”沐相沉聲道,“原是我太多疑了,像他這樣從火頭軍做起來的人,不會有什麼僥倖。”
沐縈之立即明白了沐相的用意。
那一日她上相府求助,沐相不願意對白澤伸出援手,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有這個能力解決,如果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那麼沐相往後就會多斟酌了。
但如今白澤以雷霆之勢解決了軍中事務,沐相又後悔沒有伸出援手。
若他當日給白澤提供一些便利,那他這個岳父在白澤心裡的分量肯定又不同了。
說到底,沐相是後悔沒有在白澤跟前討這個好兒。
沐縈之不想置評,只是陪著沐相抿唇笑著。
“縈縈,往後將軍府裡若還有什麼事,你儘管告訴爹,我給你的那些陪房裡有一個叫劉安的人,你直接讓他傳話就行。”
劉安?沐縈之沒什麼印象,既然沐相這麼說,自是點頭稱是。
“這個劉安跟了我很久,是個可信的人,不過你千萬別給他升什麼管事,只讓他辦些雜活兒就好。他做著這樣的差使,越不引人注目越好。”
“女兒明白了。”在這些方面,沐相足夠老辣。
沐相滿意地點點頭。
“今兒在將軍府轉悠著,爹倒是想起問你一事。”
“爹請說。”
“我看你府裡的管家,怎麼還是禮部送來的人?你還是趁早撤換了好。”
“白管家在我過門之前就伺候了將軍一陣子,將軍對他很滿意,所以女兒暫時沒有撤換,將軍平日不在府中,前院事情不多,後宅的事情,全都交給我身邊的丫鬟春晴打理,管家撤不撤換,也不打緊的。”
沐相的眼眸中閃過幾抹精光,“爹孃給你的人,用起來是沒你自己的人順手。”
沐縈之自然明白沐相話裡的意思,恭敬解釋道:“春晴自幼跟隨我,熟知我的心性,有她在,女兒輕鬆許多。”
“無妨。”沐相淡淡一笑,“你這性子是隨我。”
隨爹嗎?
沐縈之不覺得。
若真的隨了沐相,上輩子絕不至於那麼慘,這輩子多疑一些,只是為了不重蹈覆轍罷了。
沐相似乎真的如他所說,沒有糾結方才的事情,而是繼續說了下去:“還有一件事,爹先給你打個招呼。”
“女兒洗耳恭聽。”
沐相的餘光將四周檢視了一遍,壓低了聲音:“北桀人最近可能會有行動。”
沐縈之一驚:“又要戰?”
若是跟北桀人打起來,白澤豈不是要去北疆?
北疆……想到那個遙遠的地方,沐縈之的胸口微微發緊。
“未必是戰。”沐相頗為惋惜的說,“我在北桀的探子官位太低,實在打探不出什麼有用的訊息,只是知道最近可能會有動靜,你把這事記著,若有需要的時候,去白澤面前提一下,或許他在皇上那邊知道什麼,能夠有用。”
“女兒記住了。”沐縈之想了想,又問,“這事,爹不用上報朝廷嗎?”
沐相冷笑,“什麼事都不知道,若是上報了,誰又肯信?罷了,你記住就行,回去吃飯吧。”
“是。”沐縈之默然,跟在沐相身後走出演武場。
沐縈之原以為,虎賁衛清洗乾淨了,白澤或許能回來一趟。
沒想到一個月過去,白澤始終都沒有回將軍府,倒是霍連山回來了一次,給沐縈之帶了一筐西瓜,說是白澤摘的。
切開一看,皮薄瓤紅、鮮香多汁。
沐縈之自己留了兩個,給白秀英送了兩個,白玲白珍兩個,白永旺夫婦兩個。
有心問問霍連山白澤為什麼還不回來,霍連山只說將軍正在演練新陣法,實在走不開。
走不開便罷了。
沐縈之原想著白家人才進京,或許要去安慰一下思子心切的白秀英,哪知白秀英在松鶴院裡整出了一塊地,天天忙著鬆土,壓根沒想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