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雙手緊攥著拳頭,期盼紫竹能夠感念她的救命之恩,把那些話傳到白澤耳朵裡,好叫沐縈之得報應!
紫竹站在正堂下,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坐在上方的白澤。
白澤穿著一襲銀白色常服,手裡端著一盞茶,並沒有在看她。
紫竹不安地泛著嘀咕,外面都傳言這位大將軍出身草根,平易近人,跟軍士們打成一片,這會兒見了,明明是拒人於千里之外嘛。
而且將軍這通身的氣度,比相府裡那幾位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公子尊貴多了。
她此刻終於恍然,難怪相爺成天說府中的公子不成器!
紫竹站得久了,便壯著膽子喊了一聲:“將軍?”
“你跟連山是同鄉?”白澤問。
“嗯。”
“你在相府當差幾年了?”
“我十四歲到的相府,到今年已經四年了。”
“四年……”白澤輕聲唸叨著。
紫竹才到相府四年,那就意味著她對那件事並不知情。
不過想了想,白澤還是問了一句:“相府有座莊子在文成縣,你知道嗎?”
這句話一出,紫竹的心頓時狂跳起來。
一方面是喜,大姑娘教她的那番話,竟然不需要她費盡心思去給白澤說,而是白澤直接問了她。另一方面則是驚,大姑娘足不出戶的,怎麼會知道白將軍想知道什麼事呢?
不過她還是強行按捺住心中的波瀾,假裝平靜地回道:“知道,不過那莊子並不是相府的。”
“不是相府的?”白澤有些驚訝。
紫竹點頭:“那是相爺岳丈家的莊子。”
文成縣是沐相和孫氏的老家,孫氏父親孫員外是當地有名的豪紳。孫家祖上做過大官,後來雖然沒後人再□□名,但孫家人善於經營,到孫員外這一代已經良田千傾。孫員外也曾苦讀過,奈何屢試不中,只得將讀書作為愛好。孫家在文成縣是大戶,卻從未為富不仁,相反,孫員外樂善好施,興辦私塾,當初的沐相就是在孫員外這裡拿了盤纏才能進京趕考。
“哦?那相府的人常去嗎?”
“我到相府之後,相府的人就沒再去過,不過我聽說,以前二姑娘沒生病的時候,常跟我們大姑娘一起去避暑,後來二姑娘病了,大姑娘也就沒再去了,畢竟,岳丈老爺是二姑娘的親外公,她都病了,我們大姑娘也沒再去。”
紫竹依著沐靜佳的吩咐,刻意將病字說得重了些。
果然,白澤聽到病字,毫不掩飾地擰了擰眉:“二姑娘的病到底是怎麼得的?”
“我不是家生子,有些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聽說二姑娘從小就體弱多病的,但從前的精神總還是挺好的,就是十三歲那年落了水,差點都熬不過去。唉,也是紅顏薄命,二姑娘那麼美的人,怎麼偏生就得了那種病!”紫竹一臉的惋惜,卻偷偷瞄著白澤的神情。
白澤面沉如水,沒有說話。
紫竹原想著他會繼續順著自己的話刨根問底,誰曾想就沒了下文。
她本是個膽小的,若是平常她定是打了退堂鼓,可她想著沐靜佳在孫氏面前不顧一切的救命之情,決定捨命報一報這恩情。
“白將軍,您是救國救民的大英雄,有些話本不是我的該說的,可我覺得要是不說,實在是不應當。”一旦開了頭,往後接著說便順了許多,“咱們家的二姑娘,雖然美得跟天仙似的,可她……她是個石女!”
此言一出,紫竹便看到白澤臉色立變,霎時就露出了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