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悅之人,便是沐靜佳罷?
沐縈之前世並未參加宮宴,因此不知道白澤金殿拒婚的事。
眼見得白澤跪在御前,心中不禁起了些波瀾。
白澤這一拒,便是得罪了右相,況且皇帝有賜婚之意,他這麼一拒,也是打了皇帝的臉。如今是聖眷正隆,皇帝不計較,以後天長日久了,皇帝想起此事,難保不會耿耿於懷。
沐縈之沒想到,白澤為了沐靜佳,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
只聽得皇帝又道:“不知道愛卿心儀的哪一家的千金,需不需要朕做個月老?”
白澤似乎沉吟了一下,方回了話,“末將並不知道她的心意如何。”
皇帝微微一愣,片刻後才反應了過來,“你是怕那姑娘不願意嫁給你?哈哈哈。”說著便大笑了起來,“你是朕的愛將,誰還敢不嫁給你?”
皇后亦在旁笑道:“白將軍這麼說,本宮倒越發好奇,到底是哪一家的姑娘,架子這樣大。”
沈明月悄悄說道:“縈姐姐,你說,被白將軍心悅的人,會是什麼樣的?”
“我哪裡會知道。”沐縈之瞧她一臉憤懣的模樣,笑話了她起來,“怎麼,難不成你也想叫陛下給你賜婚?”
沈明月一下就臉紅了,嘟著嘴說:“才不是呢!我要叫陛下賜婚,也得請陛下給你和白將軍賜婚。”
“你在這兒惦記人家,把我扯上做什麼?”沐縈之沒好氣地別過頭,不再看她。
“好姐姐,我說錯話了。”沈明月笑著又擠到沐縈之身邊來,“不過我剛才那可不是玩笑話,是真心話,白將軍那樣的人物,就要縈姐姐這樣的仙女才般配。”
兩人正在小聲說著話的時候,正當中的太后忽然提高了聲音:“你倒是說說,你的意中人是誰?”
這聲音著實有些尖利,擷香殿裡的所有人都能聽出太后的慍怒。
“縈姐姐,太后是生氣了嗎?”沈明月小聲道。
沐縈之朝她微微點了點頭,示意她不要說話。
方才太后說話,便是打主意要白澤娶了懿安,誰知白澤竟然打斷了皇帝的話,當廷拒婚,這個舉動顯然觸怒了太后。
“白將軍真是好大的架子啊!”太后冷笑道,“皇帝要給你指婚,竟是熱臉對上了冷臉!”
白澤垂首,上前跪下,正待開口,忽然,沈明月的父親,太常寺卿沈惟庸走了出來。
“臣有事啟奏。”
皇帝雖同樣不喜白澤拒婚的舉動,但他畢竟是帝王肚量,不至於因為這事遷怒大功臣,可一個是太后,一個是良將,他既不願忤逆太后,更不願苛責功臣,正不知道該如何收場的時候,見沈惟庸站了起來,立馬喜道:“沈卿請講。”
“臣以為,皇帝賜婚,乃是天恩浩蕩,白將軍既無婚約,便是天命難違,不可推辭。”
“不錯。”沈惟庸話音一落,太后立馬開了口。
白澤微微擰眉,沒有說話。
“臣附議。”禮部尚書也隨即附和道,“皇上金口一開,便是聖旨,若今日有白澤違抗聖旨,那明日再來個李澤、王澤違抗聖旨,是不是也要一同放過?”
“白將軍身在軍營,不會不知道軍令如山,今日身在皇宮,難道不知道君無戲言嗎?”
很快又有其他的右相門生站了出來。
“請陛下為白將軍和溫姑娘賜婚。”
“請陛下為白將軍和溫姑娘賜婚。”
沐縈之不禁望向跪在御前的白澤,也不知他上一世是如何度過這一關的。
“這……”皇帝略微遲疑。
他自然不願意收回成命,可他是想將自己的親妹嫁給白澤,誰知竟這樣被右相截胡!何況他的賜婚之意本是為了籠絡白澤,如今硬將右相家的醜女指給白澤,哪裡還能籠絡人心?
只是右相為官二十多年,在朝中遍佈門生,可以說已經到了一呼百應的地步。
若是右相再控制了軍事……
皇帝微微捏了捏拳頭。
正在這時候,沈惟庸高聲道:“陛下,臣還有話沒說。”
“沈卿請講。”
“方才陛下只說要給將軍府添一位將軍夫人,並沒有說是要溫子清姑娘指給白將軍。不知道方才站出來讓陛下賜婚的馬大人、徐大人是記岔了,還是說把禮部尚書大人的話當做聖旨了?”
“你!”禮部尚書惡狠狠地朝沈惟庸瞪一眼,飛快地與方才附和他的那幾人一齊跪下。
“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