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怎麼沒事?”蕭芳芳目光一沉,看向桃葉和桃枝。
她的目光自帶著一股威懾,桃葉立馬惶恐地搖了搖頭,桃枝也一點也不害怕,“我說了不知道啊,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得病,也不知道我們為什麼不得病。”
蘇頤在茅屋內外轉悠了一圈,若有所思道:“這兩兄妹遠離村子住在這山上,不與村子裡的人接觸,吃的是撿回來的山貨,喝的自家打的井水,未染疫病在情理之中。”
這話一說,蕭芳芳回過頭格外看了蘇頤一眼,“你還懂疫病?”
蘇頤臉上的神色原本嚴肅的,見蕭芳芳看著自己,頓時輕佻地挑了挑眉眼:“蕭將軍,我懂的可不止這些。你若是好奇,咱倆還可以細談呢!”
蕭芳芳見他如此,臉上又滿是嫌惡,拔劍便朝蘇頤一砍。
蘇頤早有防備,拔劍擋住蕭芳芳一擊,嬉皮笑臉地看著她:“將軍覺得我怎麼樣啊?”
“別鬧了。”沐淵之在旁邊打圓場,伸手撥開蘇頤的劍,替他收回劍鞘。
蕭芳芳亦收回件,重新轉向桃葉桃枝兩兄妹:“你們倆為何不住在村裡?”
“不想住就不住唄。”桃枝是個聰明的小姑娘,聽出了蕭芳芳話裡的懷疑,頓時有些不高興了。
她走到沐縈之旁邊一把推開沐縈之,嚷道:“你們問這麼多做什麼?出去!都給我出去!”
沐縈之冷不丁被桃枝這麼一推,朝旁邊跌去,還好沐淵之站得近,眼明手快地扶助了她。
“你這小丫頭,做什麼呢!”蕭芳芳斥道。
桃枝毫不示弱地昂起頭:“這是我家,我不樂意你們進來。”
“村……村長不讓、讓我們住。”桃葉見妹妹鬧起來了,忙在一旁斷斷續續地說道,“爹、爹孃是外鄉的。”
沐縈之被桃枝一推,並未有任何不悅,站穩之後,對蕭芳芳道:“蕭將軍,他們若是北桀奸細,絕不會把讓將軍活到現在。我相信他們是將軍的救命恩人。”
蕭芳芳眉心一動,沒有再說什麼。
沐縈之沒有因為桃枝粗魯的舉動而氣惱,被桃枝這麼一推,反倒把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走過去,主動拉起桃枝說話。“你叫桃枝對嗎?這些日子多虧你照顧將軍了。”
桃枝瞅她一眼,點了點頭,又問:“你是誰?”
“我是他的妻子。”沐縈之說著,聲音有些哽咽。
桃枝看看木板床上的白澤,又看看沐縈之,“你是縈縈嗎?”
“嗯,我是。”
“早先他昏得沒這麼沉的時候,總迷迷糊糊地喊你的名字。”
難怪……桃葉會那麼激動地喊她為縈縈。
“桃枝妹妹,如今將軍這個樣子怎麼吃飯呢?”
“最開始的時候還能嚼,最近這幾日,只有拿湯往嘴裡倒了。”
“飯、我做飯。”桃葉結結巴巴地說。
桃枝聽了,看向沐縈之,“你吃早飯了嗎?”
“我們昨夜連夜趕路,要準備飯的話,我可以幫忙。”
“夫人,你在這裡陪將軍吧,我去幫桃枝姑娘的忙便是。”馮亦徹生得好看,說話的聲音也好聽,雖然趕了一夜的路臉上有些倦意,但笑容依舊清清爽爽的,討人喜歡。
桃枝自然不反感他,帶著馮亦徹和桃葉一起出去準備早飯,清河和清風去屋子外面把守。
他們家裡沒有米,只有半罈子混了許多渣子的粗麵,但家裡的山貨不少,有昨日在山上挖的筍和菌子,還有兩隻打來的野山雞。
“雞和筍一起燉了,這面就別用了,我們幾個身上都有乾糧,就拿乾糧就著雞湯吃。”
昨日在雁門鎮出發時,每人身上都帶足了一日的乾糧,到這會兒還有很多。
“好。”桃葉和桃枝點了點頭,按馮亦徹的分派動起手來。
桃葉燒雞,馮亦徹生火,桃枝則剝筍洗菌子。
聽著院子裡的響動,沐縈之心中稍顯安慰。她坐在白澤身邊,緊緊握住白澤的大手。
許是因為疫病的緣故,他從前堅實的手掌變得有些鬆軟。
以沐縈之的力氣捏一捏,都能在他掌心捏出一個窩來。
沐縈之什麼話都沒說,眼睛裡便全是淚了。
蘇頤、沐淵之和蕭芳芳站在旁邊,兩人俱是直直看著木板床上的白澤。
“你在北疆,見過這種病嗎?”蘇頤問。
蕭芳芳搖了搖頭,“以前發過幾次疫病,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