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可憐了?”王妃哭著質問道。
白秀英突然大聲吼起來,她死死抓著白澤的手:“不,是我的兒子,阿澤是我的兒子!”
“娘,你別急,我是你的兒子。”
白澤的連聲安撫,才讓白秀英稍稍平復,“我不想跟他們說話,阿澤,我們走。”
白永旺卻跪著走到白澤的身邊,死死拉著他的手,不讓他出去,“阿澤,你不是我們白家的人,你聽我說。”
“你閉嘴!”白秀英跳過來就給白永旺一個大嘴巴子。
“嫂子,那真是阿澤的親爹孃,你看看他們,長得多像啊!”
這話一出,白秀英頓時呆住了。
白永旺忍著痛高聲說,“我哥是船工,那一年嫂子跟著他一起在船上做事,所以就帶上了我。他們都要做工,所以沒人管我。我就一個人下船到街上去玩。那天我一個人逛著,看到一個大戶人家的後門有人進進出出的在搬東西,我一時好奇大戶人家是什麼樣子,就悄悄溜了進去,在院子走沒多久,就看見一個病懨懨的小娃娃朝我笑,我過去逗他玩,結果小娃娃馬上就暈了,小娃娃穿得金貴,我怕人以為是我把他弄暈了,所以不敢喊人,可我又不敢把他一個人扔在那裡,我只好抱著他,從狗洞裡爬了出去。我把他抱回船上,大嫂嫁給我哥好多年一直沒生出孩子,見到這麼漂亮的小娃娃喜歡得不得了,說是老天爺給他送兒子來了。我哥看得出這小娃娃是富貴人家的孩子,悄悄上岸打聽,才知道渤海王丟了孩子正在全城搜捕,哥和嫂子帶著我馬上下了船,花光所有的盤纏買了一條小漁船順流而下回了老家,此後兩年,哥和嫂子都沒出過村子。”
居然是這樣……白澤居然是這樣到的白家。
“你們竟是走的水路!難怪我搜遍了全城每一處人家,封鎖了每一條路都找不到我兒。”
不止沐縈之,連沐相聽了亦是微微詫異,天下間竟有如此奇事。
一個五六歲的孩子,悄悄帶走了王府世子。
可世間許多事,就是因緣際會,無巧不成書,難以用常理解釋的。
王妃此時已經泣不成聲,“你……你們這些賊,偷走了我孩子!我的孩子認賊作母!”
聽到王妃如此哭泣,渤海王亦倏然變色,大吼一聲,“拿下!”屋子外面霎時間衝進來一群甲士,看樣子他們前腳進屋,後腳便被包圍了。
白澤臉色一變,將白秀英護在身後,冷聲道:“誰敢拿我娘?”
“孩子,她是小偷,你為何還要護著她?”
“她是我娘,從前她在大冬天裡給人洗衣服,洗的滿手是血,主家賞給她幾個肉包子,她一口都不捨得吃全部拿回家給我。你們懂什麼?今天誰敢動我娘,我要誰的命!”
渤海王聽到白澤放出這種狠話,立時勃然大怒,“好,我倒要看看,你這個鎮北侯到底有多少真本事,來人,拿劍來!”
即使是作壁上觀的沐相,此時也犯了難。
沐縈之亦是大吃一驚,難道真要父子兵戎相見,刀劍無眼,真的出了什麼事那都是天理難容的。
“王爺,王妃,可否聽我一言。”沐縈之站了出來。
渤海王怒氣未平,聲音猶自狠厲:“你說。”
“敢問王爺,當初為何帶著世子離開北疆,前往江南?”
“是有一位高人指點我們,說只要我們往南行走,兒子的病就可痊癒。”王妃抹著淚說,“誰知道……誰知道就這樣丟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