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請來了。”樑子安對著屏風裡面恭恭敬敬道。
原來樑子安是王妃的外甥。
他的話音一落,屏風後面就像是有人站了起來,旋即想起了腳步聲。
片刻後,屏風後面就走出了一個人。
那人穿著暗黃色蟒袍,身材十分高大,五官像是刀刻出來的一半冷硬,只是他如炬的目光在碰到白澤的時候猛然頓了一下。
屋子裡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白澤和來人身上,沐縈之也不例外。
她實在是驚訝極了,如何說呢,這是兩張極其相似的面孔,若真要挑出什麼不同,只是來人比白澤明顯蒼老許多,像是年長二十歲的白澤。
“王爺,這便是鎮北侯和侯夫人。”樑子安意味深長道。
“你……叫白澤?”渤海王問。
對著這張與自己極為相似的臉,白澤倒是很平靜,“王爺,臣正是白澤。”
“是個好名字。”渤海王的目光始終在白澤身上,眼神極為複雜,“子安說,你今年二十五?”
“正是。”
“幾時的生辰。”
“三月初七,卯時。”
“祖籍何處?”
“濰州府清水鎮白家灣。”
“雙親可健在?”
“父親早逝,母親如今住在京城。”
渤海王與白澤這一番對答,叫一旁的沐縈之目瞪口呆,萬般猜測從心中浮起,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時,屏風的旁邊又出現了一個張憔悴蒼白的臉,正含淚看著白澤。
“王妃,您怎麼起來了?”樑子安見到屏風後的那位憔悴的婦人,忙走過去扶著她。大約是因為病得久了,王妃的年紀看起來比王爺要大一些。此時她身上穿著寢衣,看起來極為單薄。
王妃沒有回答樑子安的話,始終含著淚,目光似凝固了一般痴痴看著白澤。
白澤的目光與王妃相接片刻便立即移開,看了看王爺,拱手道:“王爺,既然王妃身子不適,我們不便打擾,先行告辭了。”
“不,你別走。”王妃聞言,頓時驚慌地阻攔道,伸手想去拉住白澤,只是力氣不夠,壓根邁不出步。
渤海王臉色一變,飛快地將王妃摟住。
沐縈之見她模樣,心中覺得不忍,勸解道,“王妃好生休養身子,我和將軍,改日必會來拜訪的。”
“他們要走就走。”渤海王的聲音中帶著一點慍怒,顯然是對白澤的態度有所不滿。
渤海王自帶著一股王者氣度,他一怒,整間屋子裡的人似乎都有了懼意。
當然,這其中不包括白澤。
見主人發話送客,白澤微微一笑,朝著渤海王和王妃略微點頭,帶著沐縈之朝外走去。
樑子安見狀,也走了出去。
王妃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眼淚頓時流了下來,看到身邊的渤海王,恨恨道:“你為什麼要趕他走?你就那麼狠心,連我讓多跟他說幾句話都不成嗎?”
屋子裡只剩下夫妻二人,渤海王方才還異常難堪的臉色頓時柔和了下來。
“不是我要趕他走,難道你看不出來他不想認我們,根本不想呆在這裡嗎?何況,他是不是咱們的兒子還另說。”任誰也想不到,威震四方的渤海王會有這般溫柔的聲音。
“他是,我是他的娘,我一看到他,我就知道他是我們的兒子。”王妃含著淚斬釘截鐵地說,因說話太過用力,一時有些喘不過氣,連連咳嗽了好幾聲。
渤海王眸深似海,他的心中何嘗不是這麼想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