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換了居住環境可能會感到不安。
只要應鱗喜歡, 道德和外人眼中的禮教他都可以放下, 何況只是讓出一間客房。
這一點,洛北澤和他持同樣意見。
只要她開心。
在紀家,應鱗打小報告打得挺開心的。
“陳家,對,還有白川堂, 還在江市逮我, ”她將英華中學同班的, 幾個因為陳勝瑜而跟風奚落她的人名字報給原身的父親聽:“同學裡有個叫張勇的, 家裡做運輸,他喜歡我義姐,為了她常常不分青紅皂白的罵我。女孩裡……有一個同班的方甜,原本和我是朋友,向陳勝瑜出賣我,和她很要好。”
“還有別的嗎?”
堂堂輝煌董事長,從百忙中擠出寶貴的私人時間,在家中書房聽她打小報告,而且聽得極為認真,挨個名字寫在手帳上。他寫得一手好字,每個名字蒼勁有力的落在紙張上,一個不漏:“白川堂我打聽過了,剛好給老胡做點政績,這些混子安穩太久,給他們做大的機會不是好事。”
江市的一個不乾淨的組織,勢力自然伸不到帝都來,反倒對紀因山來說,只是一個注意到了就能輕鬆摁死的存在。
要治,沒有治不了的。
只不過安份一陣子,會有另一批人取而代之而已。
“沒有了。”
應鱗感覺新奇,她到哪都是獨立自主的人,由於喜食惡念,偶爾還會□□,鮮有別人幫她教訓誰的經歷。
不過,仗勢欺人的感覺也不錯。
幫他家姑娘出了氣,紀因山覷著氣氛不錯,軟下聲:“明天我兒子回來……其實早就叫他回來了,天氣不好,航班耽擱了下。他平常就住家裡,和你差不了幾歲,也不急著叫他哥,見一面,吃頓飯,聊一聊?”
他這個年紀,已經很少用商量的語氣和小輩說些什麼了。
應鱗瞄一眼就知道他是擔心自己和養子鬥起來。
紀家給足了她尊重,不要她改名,她自稱應鱗,他們全家上下就這麼叫她。只要她不提起的話題,他們就不會故意往上扯,一切依著她舒服的來,比在陳家是舒服多了。
“沒問題。”
她答應下來。
確實是該跟另一位養兄聊聊,讓他放心,省得猜來猜去的,猜出一場宅鬥。
另一邊廂,紀珏可謂倒足了黴。
暴風雨面前人人平等,頭等艙乘客都得滯留機場,紀珏在轉機的時候碰上天氣驟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在機場酒店住了兩天才勉強等到能飛往華夏的航班,原本早點回家的願望也因為天氣問題成了泡影。更讓他著急的是,父親一通電話撥過來,告訴他妹妹找到了。
妹妹找到了——!
掛掉電話後,紀珏原地呆立足足五分鐘。
直至聽見旁邊的俄羅斯大哥操著有口音的英文怒罵機場:【下點小雨就不起飛?空襲不會因為雨水而停下!你不信任機長的飛行技術嗎?你知道我在多少級颱風坐過飛機嗎!?】
猛地回過神來的紀珏附和:【我同意!】
機場工作人員震驚地看向窗外的狂風暴雨。
只不過,航班起飛與否,有明文規章規定,不是說一個乘客覺得可以就能飛了。
縱使紀珏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也只能等待天氣稍為好轉。
飛機在帝都機場落地的時候,紀珏整個人心情都是美麗的,兩日的等待,將他想衝回家的慾望減緩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