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很大的優惠了。
二樓的辦公室看起來比一樓的“倉庫”要好得多:進門不遠就是一張米黃色的桌子,上面一臺正在運作的電腦,桌子上沒有其他雜物;有一面牆靠著玻璃櫃,櫃子裡是一個個密封的檔案袋,櫃子上了鎖;在另一邊是桌子和沙發,桌子上放著茶杯。
如果這間辦公室在外面一眼就能看到,那凌高飛的工作一定會更多一些。
凌高飛引著夏小暑在沙發上坐下,給他倒了杯茶。
凌高飛先開口:“你找私人偵探是為了什麼事?”
“找人。”夏小暑的視線不離玻璃櫃,他問,“你把所有的委託都記錄在上面了?”
凌高飛他明白夏小暑在顧忌什麼,他拿了一個檔案袋開啟遞給他:“看看。”
夏小暑擔心這是別人的隱私,有點猶豫,最後還是看了一眼。
上面漢字字母夾雜著,甚至還有日語、韓語,夏小暑完全看不懂。
凌高飛道:“除了我,誰也看不懂這些東西。”
檔案袋裡沒有出現人的名字,也沒有照片。
凌高飛:“私人偵探有時候接到的委託也很危險,所以我需要保留證據。”
夏小暑表示理解,他現在知道了,面前這個人的情商或許不怎麼樣,但他的智商應該在平均線以上。
他把檔案袋遞還給他,順便說了自己的來意。
……
“二十年前走丟的人?你確定不是被人販子什麼的帶走了?”進入工作模式的凌高飛彷彿被誰附身了,他身上那股不靠譜的氣質消失不見,整個人嚴肅起來。
若是他一開始就是這種模樣,夏小暑也不會想換一家偵探社了。
夏小暑不自覺地坐正了身子:“我不確定,我是聽我爸說的,那孩子被保姆帶去遊樂園,在保姆上廁所出來之後就不見了。”
“你們就不懷疑保姆?”
夏小暑一怔,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聽他爸說孩子是走丟的,便下意識地相信了。
夏小暑:“保姆已經在他家做了一年多……”
他還沒說完,凌高飛就打斷了他:“熟人作案更有可能,你說那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吧?有一些人就是看不過有錢人,也就是所謂的仇富,他們報復不了大人,卻可以拿小孩出氣。而且孩子走丟只是那保姆的一面之詞吧?”
夏小暑聽著,就有些擔心起來,假如凌高飛所說的是真的,那夏家的親生兒子現在會不會已經被折斷了雙腿在路邊乞討?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夏小暑就有些坐立不安。
夏父只和他說了孩子走丟的事情,那個看丟孩子的保姆怎麼處置,夏父並沒有說出來。
他下意識地想說點什麼緩解自己現在的情緒,然而還沒開口,就聽凌高飛繼續道:“當然孩子也可能只是走丟,畢竟就算是現在,孩子走丟的事情也不少見。”他一笑,“你也別太擔心,事情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
孩子若是走丟可能也不好過。
夏小暑道:“你有辦法找到他嗎?”
“很難。”凌高飛說著起身走到電腦前坐下,“每年孩子失蹤的情況不在少數。”
夏小暑要找的那個孩子只是不幸成為了其中之一。
凌高飛給夏小暑看電腦螢幕:“這些都是二十年前本市失蹤的孩子。”
電腦螢幕上都是孩子的照片,最小不過是嬰兒,還有十幾歲的兒童,滑鼠下滑了幾下,都沒能拉到盡頭。
夏小暑看了,久久沉默不語。
凌高飛也沒有去關心他現在的情緒,道:“你說那孩子是在什麼地方丟失的?”
“光輝遊樂園。”
凌高飛在頁面上搜尋了一下:“當時監控雖然不普及,但是我會盡量找找看的。”
在二十年前,光輝遊樂園是本市最大的遊樂園,應該是會有監控的。
凌高飛道:“有那小孩當時的照片嗎?”
“我得回去找一下,找到了發給你。”夏小暑沒有,他記得家裡還有幾本相簿,回去找找看應該會有。
凌高飛又要了他的電話:“有結果的話,我會在電話上聯絡你的。如果不方便,也可以用其他聯絡方式,我名片上就有。”
夏小暑點點頭。
他今天來這裡的目的也就達成了。
凌高飛送他下樓,幾次看他的面孔,躊躇片刻後才問道:“你要找的那人是你哥?”
夏小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