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暑查了一下,那隻會鳩佔鵲巢的鳥,名叫杜鵑。
醒都醒了,他也沒有再睡回籠覺的想法,他洗漱了一下,破天荒地穿上跑鞋,起來晨跑了。
只要消耗了精力,他也就沒精力再胡思亂想了。他理智地知道這件事並不是他的錯,可內心裡下意識地還是會感到愧疚,因為他根本就不是這個家裡的人。如果夏家的親兒子沒有失蹤,那他現在會在什麼地方都還不知道。
街上基本沒人,天還是暗著的,夏小暑沿著街道跑了起來。
他平時沒怎麼鍛鍊,不過跑了幾百米就感覺到自己累得不行,然而身上越累,他精神上就越好過。
夏小暑沒有停下腳步。
……
溫信目送鍾導離開,躲回自己房間裡,給連紀苼打電話。
連紀苼作為一個頗有知名度的演員,他除了游泳,在外都是會帶著手機的,萬一被粉絲認出來圍堵,他還能給溫信打電話求支援。
聽到溫信的話,他有點驚訝:“你說什麼?”
夏小暑不知道去了哪裡,手機錢包都在房間裡。
連紀苼速度慢了下來,他換成走的:“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們不也經常這樣,突然有急事出去,只是忘了帶手機和錢包。”
溫信:“你真這麼認為?小少爺沒了手機錢包又能去哪裡?”
連紀苼一邊聽著溫信的話,一邊下意識地踮起腳尖四處張望,還往前急走了幾步。
溫信還在說:“劇組裡又沒有他認識的人。你說他會不會嫌劇組辛苦,所以偷偷溜走了?”
連紀苼沒意識到自己的舉動,他聽見溫信的話,下意識地反駁:“他不是這樣的人。他雖然有點傻,但做事情就是一根筋。”
溫信小聲嘀咕:“你怎麼就知道他不是這樣的人,你和他才認識多久。”
連紀苼對夏小暑的瞭解並沒有多深,他只是和夏小暑相處了兩天,就理所當然地這麼認為罷了,他對自己的直覺還是挺有信心的。
連紀苼突然停下腳步,目視前方:“算了,他沒走,他也沒事,就這樣,掛了。”
溫信來不及理解連紀苼話中的意思,就聽到了話筒裡傳來的嘟嘟聲。
他被掛習慣了,當即又撥通,然而連紀苼已經不接他的電話了。
“他沒事?小少爺沒事?”溫信在房間裡差點抓狂,“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餘新的工資來自夏父,夏父也叮囑了她一些事情。
所以這通電話她沒打給夏母,而是打給了夏父。
夏父聽了餘新的來意,聲線依舊沉穩:“我知道了,你做得很好。”
餘新聽著,胸口處的大石落下了一半。
對於自己這個兒子,夏父是瞭解的,他結束通話電話之後,也沒想著馬上就去找人,而是平日裡他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
連紀苼在入住這個酒店之前,就已經查明瞭附近的建築,他知道距離這裡一千米外有一座不小的公園。
他每天早上的鍛鍊方式就是跑到這個公園裡,再跑回來。
一般情況下,連紀苼不會在公園裡多待,而今天不一樣。
他看到了夏小暑。
夏小暑身上穿著灰色的運動服,鞋子也是運動鞋。
看著是出來晨練的沒錯。
夏小暑正坐在公園設定的長椅上,他旁邊還有一位出來晨練的老大爺。
夏小暑看起來就像在發呆。
連紀苼叫他的時候他還沒反應過來,直到連紀苼靠近,在他面前站定。
“小鼠?”
夏小暑抬頭,對上了連紀苼黑白分明的眼睛,他不自然地又低下頭。
大早上的,年輕人不多,認識連紀苼的人大大減少,他出來晨跑就沒有帶墨鏡,只帶了帽子口罩。
夏小暑一眼就認出他來了。
連紀苼看著夏小暑的臉有些擔心:“你怎麼了?”
連紀苼在小暑面前蹲下,試圖去看他的眼睛:“怎麼不回去?是不是這兩天累到了?”
然而夏小暑這兩天根本沒幹什麼體力活,更不用說累到了。
夏小暑道:“不是,我沒事,我就是……”
就是什麼,他又不好意思說出來。
他現在有點窘迫,他覺得自己是沒什麼的,可現在連紀苼為了照顧他,特意蹲了下來。
而且他們兩個才認識沒多久吧?完全沒到這種程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