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條小博美湊到他們身邊,夏小暑順手抱起一條。也不知道抱了哪一條,在他懷裡不斷掙扎著。
夏母道:“是相簿。”
夏小暑手上的動作一頓,博美從他懷裡跑了下去。
夏母說:“上個月我不是看你在看相簿嗎?前幾天我打掃了一下屋子,翻出來了一本舊相簿。現在也不知道被我放到哪裡去了。”
夏小暑面上鎮定,眼睛卻也在四處看著:“是、是我小時候的嗎?”
他想知道的是,這本相簿裡是不是夏家親生兒子的照片。
夏母道:“對啊,是你小時候的照片,你小時候老可愛了。”
夏小暑勾了勾嘴角,他有點笑不出來。
就在他們兩人尋找相簿的時候,夏父開口了:“如果是放在桌上的相簿的話,被我拿到書房了。”
兩人尋找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夏父看向夏小暑,問他:“小暑,想看嗎?”
夏小暑看著夏父毫無波動的眼睛,覺得他應該是察覺到了什麼。夏小暑點頭道:“想。”
夏父從沙發上站起來:“跟我上來吧。”
夏小暑莫名有點緊張。
夏母本來也想跟著他們一起去回憶從前的,但是兩條博美在她面前不斷搖尾巴,夏母還是選擇了陪著兩條小狗。
那本舊相簿被夏父鎖在了抽屜裡。
夏小暑有這個抽屜的鑰匙,他們全家就夏母沒有這個抽屜的鑰匙。
夏父把相簿取出來,遞到夏小暑面前。
夏小暑接過,猶豫了會兒,還是避開了夏父,坐到沙發上,才開啟了相簿。
相簿裡全是小孩子的照片。
只看第一眼,夏小暑就知道這些照片正是他要的,他三四歲的照片他自己看過,而這些照片和他不一樣,看著比他可愛多了。
就在這時,夏父長嘆一聲。
夏小暑動作一僵。
“你媽看不出區別。”夏父站在視窗,沒看夏小暑,“你小時候的照片和他小時候的照片,你媽看不出區別。”
夏母並不是臉盲,她只是因為孩子丟了,所以才看不出區別。
夏小暑看著夏父的背影:“那這相簿我為什麼……”
如果看不出區別的話,那這些相簿他不該找不到的,難道是因為擔心自己看到這些照片想多了?
夏父說:“我擔心你媽會突然想起來。”
夏小暑沒說話了。
夏父的背影看起來有幾分蕭瑟:“你是在找他嗎?”
夏小暑有點猶豫要不要說實話。
夏父卻不等他的回答:“陳慶生,也就是你陳爺爺跟我說過了。”
夏小暑這才低低應了一聲:“嗯。”
夏父道:“你為什麼想找到他?”
這個問題讓夏小暑覺得奇怪,夏小暑反問道:“爸你就不想找到他嗎?我想找到他很奇怪嗎?”
夏父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只是這次開口,他的聲音聽起來就有點奇怪:“我想找到他,我也怕找到他。”
當時孩子丟了,他找了許久,還上過報紙,只是後來他就不怎麼找了。
他不敢繼續找了,他擔心那個孩子已經遭遇了不測,或者就像新聞裡播出來的,被砍斷了手腳,在地上乞討。
與其讓他直面這個訊息,倒不如他什麼都不知道,他還能幻想,自己的孩子在某個地方活得還好好的。
他承認,他懦弱了。
大概沒有人知道,他會是這樣的一個父親,他不配當一個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