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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陸起淮聞言倒是也未再堅持,只是又同人說道一句“外頭天寒,母親回去記得也用一碗薑湯”的話,等到沈唯應了穿過布簾走了出去,他原先顯得拘束而僵硬的身子重新舒展了開來。他朝身後的引枕靠去,雙目輕合,耳聽著那越行越遠的腳步聲,修長的指尖漫不經心地把玩著原先沈唯遞給他的那粒蜜餞。

外頭寒風壓過軒窗——

陸起淮淡淡開了口:“榮國公夫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這話一落,暗處便有個人輕聲回道:“據以前的情報,這位榮國公夫人並沒有多少手段,若不是有陸步巍顧著,此女根本不堪為宗婦,只是…”那暗影似是躊躇了一番,才又說道:“近來她行事倒與以往不同。”

陸起淮聞言也不曾言語,只依舊把玩著手中的蜜餞。

那暗影不曾聽他說話卻是又過了會才試探性得問道:“可要屬下去探個究竟?”

陸起淮耳聽著這話,把玩蜜餞的指尖倒是一頓,他緩緩睜開眼,原先面對沈唯時尚還帶著笑意的雙目此時卻是一片峭寒之色。他低垂著眼看著手中的蜜餞,眸色黑沉得更像是古井一般,待把蜜餞攏於掌中,他才開了口:“先不必。”

作者有話要說:陸起淮:生病了,頭疼腦熱,要親親抱抱舉高高才會好起來。

沈唯:…你是反派啊,賣啥子萌。

陶然齋。

陸覓知和沈唯一道坐在軟榻上,兩人手裡各自握著一個繡繃,卻是正在低頭做刺繡的模樣。

侍立在一側的墨棋眼瞧著沈唯手上的繡繃,一面是替人重新續了茶,一面是輕聲笑道:“夫人還是和以前一樣,以前國公爺讓您給他做個荷包,您苦巴巴得熬了幾日針到後頭還是沒能送出手。”

沈唯耳聽著這話卻也難得紅了回臉。

她本就不善女紅之物,以前讀書的時候倒是時興了一陣十字繡,她也有模有樣學了幾日,可後來實在熬不住便棄了…好在原身也不會,若不然今日倒是該穿幫了。

她想到這便又朝陸覓知那處看去,眼見她如今雖然年歲還小,可身子卻極為端正,就連握著繡花針的手也很是穩當…那繡繃上雖然只是蜻蜓蝴蝶一類,可卻栩栩如生猶如活物一般。

沈唯眼看著這般,心中倒是當真生出了幾分挫敗,她未曾想到如今竟然連個五歲小兒也比不過。

陸覓知循見沈唯看過來的眼神,又見她面上神色便歪著頭輕聲勸慰道:“父親以前常說‘但凡為人者,皆各有所長’,母親只是不擅長女紅罷了…”她這話說完,便又甜甜跟著一句:“等知兒繡好了便給母親做個荷包。”

沈唯聞她所言,臉上便也跟著綻了笑。

她放下手上的繡繃,而後是伸手輕輕揉了揉人的臉,口中是道:“還是知兒心疼我。”她幾個親戚家的孩子雖然長得可愛,可脾氣卻都不算好,如今見到陸覓知這樣的孩子當真是覺得心都化了。

陸覓知見她這般動作卻是一怔,她也不知怎得就紅了臉,好一會她才輕聲說道:“母親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世族大家最講究規矩,就連陸覓知這樣的年歲也有教養嬤嬤教習規矩,該怎麼坐怎麼站怎麼說話,都很是講究…往日沈唯雖然也喜歡陸覓知卻從未這樣與人親近過。

沈唯自然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動作,她平日倒也慣會偽裝只是碰見陸覓知一時忘了形,還不等她說話便聽得陸覓知又開了口:“不過,我喜歡母親現在這樣。”

陸覓知天生一對酒窩,如今仰著頭笑看著沈唯端得是一副孺慕之情,卻是當真欣喜的模樣。她喜歡如今的母親,以前她雖然也親近母親可心中卻難免有些發憷,而這幾日和母親相處起來,她卻覺得很是舒服。

她想到這唯恐人不信便又跟著一句:“是真的喜歡。”

沈唯耳聽著這番話便又輕輕笑了一回,她也不曾說話只是笑著伸手輕輕撫了撫人的發。

墨棋眼見榻上一大一小的兩人,面上也掛著笑,只是心下卻難免生出幾分悵然…夫人如此喜愛小孩,倘若她也有個一兒半女,那該多好,可惜如今國公爺已不在人世。她想到這便又背過身去抹了一回眼眶,等平了心下的思緒,外間便有人輕聲稟道“大少爺來給夫人請安了”。

沈唯聞言倒是也掀了眼簾。

她收回了放在陸覓知頭上的手重新在榻上端坐好,而後是道:“讓他進來。”

墨棋輕輕應了一聲,她朝外頭揚聲回了話,沒一會功夫,那錦緞布簾便被人打了起來…陸起淮外罩一件玄色披風,隱約可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