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養好了傷再走馬上任。”
陸起淮耳聽著這話,自是重新朝人醒了一個大禮,口中也跟著說道“多謝陛下,多謝太子”這樣的話。
“快起來吧,你的傷還沒好…”
趙盱一面說著話一面是扶起了人,而後是又與謝老夫人說道:“既然旨意已傳,那麼本宮也該走了。”他這話說完還不等旁人說話,便又跟著陸起淮說道一句:“要是玄越不介意的話,就送本宮一程?”
陸起淮自不會介意,他如今雖然手還未好,行走卻是方便的,因此耳聽著這話,他也只是與人笑道:“樂意之至。”
兩人一道往外頭走去。
而屋中眾人卻面色各異,謝老夫人已重新由人扶著坐在了羅漢床上,她的手上掐著佛珠,眼瞧著王氏和陸起言面上的黑沉,心下也是一嘆…待又看了一眼陸起宣,見他微垂著眉目,雖然容色未曾有什麼變化,可身子卻有些緊繃。
她想到當日霍家之事,掐著佛珠的手便一頓。
不過也只是這一會功夫,她便又重新掐起了佛珠,口中是道:“好了,我還要去禮佛,你們也回去吧。”
眾人聞言便也未再多言什麼,只是朝人一禮後便往外退去。
等走到外頭,陸起宣看著遠去的那兩道身影,目光微沉,而後是與王氏說道:“母親和言弟先回去吧。”此時王氏哪有心思理會他,聞言也只是淡淡嗯了一聲,而後便由暗香扶著先往前走去。
…
小道上。
趙盱走在前頭。
陸起淮便稍後人半步的距離走在左側的位置…退後半步,這是旁人對天家貴胄的尊重。
趙盱自幼也已習慣了旁人這樣的舉動,只不過,他想起這個少年當日在圍場上的表現,他會不會有所不同呢?他想到這便半擰了頭朝身後的陸起淮看去,眼瞧著他雖然眉目微垂,面上卻仍是先前的那副清平面容,好似於他而言,這樣的舉動只不過是一個尋常的動作。
不知為何,趙盱看著他這幅樣子,心下卻覺得有些顯見的愉悅,即便眼前人和旁人有著一樣的舉動,可陸起淮的神情卻告訴他,這個人是不同的。
趙盱思及此,眉目含笑,就連語氣也要比先前更加溫和些。
門房就在眼前,而他停下步子與陸起淮說道:“這個位置,晉王一直屬意自己的親信,而如今我卻請求父皇給了你…不僅如此,今日本宮於朝會上提出此事,只怕此時旁人都將以為你是我的人。”
他說到這是稍稍停了一瞬,而後便看著陸起淮繼續說道:“日後你將要面臨有許多,玄越,你怕嗎?”
陸起淮聞言卻只是輕輕笑了笑:“我於這樣的年歲受此重任,本就成了不少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何況我該感謝殿下才是,若不是殿下,我又豈會有這樣的機會?至於怕…”他說到這,面上的笑容卻是又深了些許,他仰了頭目視著天際,容色淡漠,聲音卻有些縹緲:“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怕的。”
趙盱看著陸起淮,見眼前的少年容色清平、目光堅定…
明明他記得這個少年的年歲比他還要少上些許,可不知為何,他卻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種不屬於這個年歲該有的氣勢…這樣的氣勢太過不羈也太過肆意,好似這世間眾人於他而言不過只是一群螻蟻。
只是再等他看過去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