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說什麼,她點了點頭,而後重新戴起了帷帽便往外走去。
等到她坐上馬車——
沈唯眼看著仍舊立在那處的霍飛光便與人說道:“郡主也早些回去,瞧著天倒像是快落雨了。”
“我知道…”霍飛光笑著朝人點了點頭,眼看著車簾落下,馬車漸漸往外駛去,她才冷了面容降了聲調朝一處說道:“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隨機抽個20個紅包~
霍飛光這話剛落, 便有一道身影從小巷子裡出來…
來人一身月白色長衫,手持玉笛, 正是梁令岳。他見被霍飛光發現,面上也沒有什麼異樣, 只是如常朝人拱手一禮,口中也是溫聲喚人一聲:“昌平郡主。”
霍飛光聞言卻不曾說話,她負手於身後,身姿挺直, 下巴卻微微抬起仔仔細細得打量了一回眼前的男人,眼瞧著面前的男人一如舊時溫潤模樣,她是又朝巷子口看去一眼, 待看到沈唯那輛馬車越行越遠, 她才開了口:“你隨我進來。”
她的聲調顯得有些淡漠,就連面上的情緒也很是平淡。
等前話一落——
霍飛光便率先轉身, 打了簾子往裡頭走去。
原先在屋裡的那對年輕夫婦見霍飛光重新進來卻是一怔,還不等他們說話便又看得有人跟著她一道走了進來…夫婦兩人上回見他們說過話知曉他們認識便也未再說話, 只是重新做起了手頭上的事。
左右有什麼吩咐, 郡主自會與他們說的,既然郡主未曾說話, 他們也就不必多言。
霍飛光步子未停,繼續往裡頭走去。
那裡的酒菜還未曾收下, 她重新坐在了原先的位置上,而後是抬手倒了兩盞酒,酒是她慣常喝得那款烈酒, 她見梁令岳跟著坐下,一盞推到人的面前,一盞便握在自己手中,待飲下盞中酒,她才看著梁令岳說了話:“你可是喜歡她?”
梁令岳耳聽著這話,面上的神色卻是微怔,縱然這個“她”字,霍飛光未曾說個明白,可他又豈會不知曉霍飛光說得是誰?他只是有些怔忡原來在這汴梁城中的女郎竟然也會有人說話如此直白,甚至吝嗇到連個開場白也不願多說。
不過——
這樣的單刀直入卻很合他的心意。
梁令岳笑了笑,待把手中的玉笛置於桌上,而後是接過霍飛光遞來的酒盞飲下一口…他來汴梁這麼久,所飲的酒數不勝數,可每每入喉總覺得有些失望。
天下腳下端得是富貴榮華,就連酒也因為是給貴人所用平添了幾分醉生夢死的纏綿味道,卻少了幾分本來該有的勁道。
而他盞中的這杯酒卻正好…
梁令岳低眉嗅了嗅,應該是邊陲那處的味道,早就聽說這位昌平郡主的不同,倒是未曾想到果然如傳言一般。
他想到這便把盞中的酒一併飲盡,而後是看著霍飛光開了口:“她的確與眾不同…”梁令岳說這話的時候,面上仍舊帶著溫和的笑容,可語氣卻帶了幾分少有的鄭重。
他見過沈唯也才幾回光景,可每每見後卻總能發現她的不同,沈唯的不同並不像眼前的霍飛光給他一種直白而又利落的感覺。
她的身上…
有著他說不出也道不明的感覺,好似是一種極端的矛盾感,明明是拘於內宅的婦人卻有著獨到的眼界和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