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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的容色此時也是一片陰沉模樣:“果然是娼婦待過的地方,行得皆是下作之事。”

她這一聲並未降下聲調,反而較起往日還要拔高几分聲調。

宮人心下一駭,原想勸阻人,眼瞧著柳夢閒面上的神色,那勸解的話便再也說不出口,她陪著主子這麼多年自然知曉主子這一生最嫉恨的便是那位故去的廢太子妃。

每每只要涉及這位廢太子妃的事,主子縱然再好的心性也會被人攪亂。

果然——

柳夢閒在那一句話後便又沉著嗓音說道:“去把那隻盒子取過來。”

那隻盒子說得是什麼,宮人自然是知曉的,她張了張口終歸什麼也未曾說,只是應聲去裡間取出了那隻盒子奉了過去。

柳夢閒眼瞧著面前的盒子便把手中的茶盞放回到了桌上,而後她是垂著眼開啟了那隻黃花梨木盒,木盒之中除了一幅殘破不堪的畫便是一隻扎滿了針的娃娃。她什麼也不曾說,只是握著那隻娃娃把上頭的針一根根拔掉而後又一根根刺進去,她扎得很深有些甚至有些不小心戳到了自己的手指,可她卻好似渾不在意,依舊近乎自虐似得往那娃娃上扎著。

不知是不是哪一扇軒窗先前未曾合好,此時便有風從那縫隙中漏了進來,打得殿中燭火也開始變得有些晦暗不明起來。

而就在那昏沉燭火之下,柳夢閒卻依舊垂眼看著手中的娃娃,隨著外頭拍打的晚風,她終於沉聲說道:“當初真是便宜她了,不過要是她沒死,或許如今這宮中也輪不到本宮做主。”

宮人耳聽著這一句卻是臉色一變,她半跪在柳夢閒的腳邊,口中是壓低了聲的一句勸解:“您不要多想,且不說如今她已經沒了,就算還在…您是陛下明媒正娶的妻子,何況那位是什麼身份?陛下素來重名聲,難道不怕天下人口伐筆誅嗎?”

柳夢閒聞言卻不曾言語。

她是他的妻子,自然知曉他是什麼心思,那個男人啊對她的執念太深,當初甚至行下那樣的事…若不是當年那個女人一條白綾解決了自己,只怕他登基之後當真會想法子把她囚於身側。

她想到這,臉上的陰沉越發遮掩不住,手上的勁自是又大了些許…柳夢閒一時未察,手中的針竟直入指腹,十指連心,這一回她卻是真得疼了。

宮人自然也察覺到了,她眼看著柳夢閒圓潤指尖上的血珠子忙驚呼一聲,她一面握著帕子浸著溫水替人擦拭著,一面是說道:“都過去這麼久了,您又何苦?如今陛下看重您,太子又有出息,而那人早就一抔黃土尋不見了。”

柳夢閒起初面上倒是未有什麼反應,只是在聽到“太子”兩字時倒是說道一聲:“那人不能再在太子身邊跟著了。”

不管他究竟是誰,可頂著這樣一張臉就是讓她覺得不舒服。

宮人耳聽著這話,替人擦拭的動作一頓,她稍稍抬了眼朝人看去,待瞧見柳夢閒在昏沉燭火下顯得有些陰森詭異的面容卻是又嘆了口氣…娘娘也不想想,太子如今大了,何況這前朝之事哪裡輪得到她去管?

若是讓陛下知道,只怕娘娘如今的處境比起莊妃還要不如,不過她也知曉此時並不是勸解的時候,因此倒是也未再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