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為何,這眼淚就跟止不住一般,她越擦,那眼淚便掉得越換。
沈唯見陸覓知這般卻是又嘆了口氣,她握著帕子替人擦拭了一回眼圈,而後是同人柔聲說道:“我沒事…”等這話一落,她便又朝還在忙活著的秋歡說道:“好了,我也沒被燙到,不用這麼緊張。”
等到平復了兩人的情緒——
她才又看著陸覓知開了口:“你先前說得是打哪兒聽來的?”
陸覓知的眼圈還紅著,臉上也還有幾道淚痕,不過情緒較起先前卻好了許多,如今聽人問起,她便如實說道:“先前我們在大乘齋給祖母請安,哥哥身邊的護衛回來了,他說,他說哥哥和太子出事了。”
沈唯聽她這般說道便又皺了回眉,這樣大的事,母親那處怎麼沒人過來傳話?
她想到這便又想起先前秋歡的不對勁,難道?沈唯也未曾說話,只是垂了眼朝秋歡看去…秋歡此時正替沈唯在換新的鞋襪,察覺到頭頂的那道視線,手上的動作便是一頓,卻是過了有一會功夫,她才輕聲回道:“夫人,奴不是想瞞您,只是老夫人特意囑咐過了不許我們同您說。”
她一面說著話,一面是半抬了頭朝人看去,口中是跟著無奈一句:“老夫人說您尚還在病中,若是知道這些,只怕身子更加受不住。”
秋歡這話一落,陸覓知也幫襯著說了一句:“母親,祖母的確是這樣說得,她怕您擔心不讓別人告訴您,可我怕哥哥出事,這才…”她說到這卻是未再往下說去,心中一時也有些躊躇,卻不知道自己這一趟究竟有沒有來對。
沈唯自然也注意到了陸覓知面上的神色,她什麼都未曾說,只是拍了拍她的手背,而後才又問道:“你哥哥和太子究竟是出了什麼事?”
陸覓知年紀小,先前也只是聽了一茬,後來就被謝老夫人打發出來了,自然也不知道這事情的經過。
倒是秋歡說了一句:“以南姑娘來傳話的時候,奴倒是問了一嘴,說是大公子和太子是在押解囚犯出淮安的時候遇見了埋伏,損失慘重,大公子也受了傷至今還未曾醒,如今他們還在路上週整隻是唯恐再遇見埋伏,行蹤皆隱了起來,奴便也不敢多問了。”
受傷未醒,那就不是小傷了。
沈唯擰著眉細想著,若論書中的時間線根本就沒有這樣一段劇情,到底是哪裡出了什麼差錯?只是想著如今發生的這一切,其實原書中也根本沒有出現過。
那麼陸起淮這次受傷究竟會怎麼樣?他會不會有事?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如今縈繞在耳中的只有那句“昏迷不醒”。
沈唯也不知怎得,只覺得身子有些止不住發冷,其實自從戴了這塊玉佩後,她的身子便再未察覺到冷熱過,可此時這股子冷就彷彿從心底蔓延看來貫通了五臟六腑,讓她整個人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秋歡自然察覺到了她的模樣,她眼見人這般忙開了口同人說道:“夫人,您別擔心,明護衛在路上趕了幾日也不知大公子現下究竟有沒有醒,或許他早就醒了也不一定的。”
陸覓知也紅著眼跟著一道勸著,她先前不顧姨娘的阻止來告訴母親就是想來看母親有沒有其餘的法子?可此時看著母親從未有過的慌亂模樣,她卻有些後悔了。早知道就聽姨娘的話不和母親說了,母親身子本就不好,要是母親也出了什麼事可怎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