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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頁

他想到這便皺著眉開了口:“可是母親有事?”

以南耳聞言卻是先朝陸步鞅如常朝人行了一禮,而後才同人點了點頭說道:“二爺,老夫人請您過去。”

陸步鞅耳聽著這話便也未曾說話,母親鮮少有這樣的時候,他只當是有要事自然也不敢耽擱忙提步往大乘齋走去。他走得快,沒一會功夫便到了大乘齋,只是相較以往,今日的大乘齋看起來卻很是安靜。

他心中疑惑不斷,話卻是不曾說道一句,只是如常走了進去。

等走到屋子裡頭,他透過滿室燭火便瞧見謝老夫人獨自一人坐在羅漢床上合著眼掐著佛珠,陸步鞅心中覺得今日屋中的氣氛有些不尋常,不過他也未曾多想,只是邁步朝人走去,卻是如常給人行了個禮。

只是他剛剛給人請完安,還未曾起身——

謝老夫人便睜開眼站起身狠狠扇了陸步鞅一巴掌,她這一巴掌的力道用得十足,陸步鞅又不曾察覺,卻是往後倒退了兩步才停下,他怔怔朝人看去似是不解她的行為,剛想說話便聽得謝老夫人先開了口:“這些年,我和陸家可曾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

陸步鞅耳聽著這話卻是一驚,尤其是在看到謝老夫人那張從未有過的陰沉面容後忙跪下同人說道:“我雖然不是母親的親生兒子,可母親自幼待我與大哥、三弟並無不同。這些年,您待我恩重如山,又豈會有對不起兒子的地方?”

謝老夫人見人跪下也不曾說話,先前那一巴掌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如今她是喘著氣,把手撐在了茶几上頭才能夠站穩。卻是過了許久,她才稍稍平了心中的那口氣,看著他冷聲說道:“既如此,你為何要聯合起宣做出這樣的事?”

她這話剛剛落下便見人抬起了臉,那臉上的不敢置信和慘白沒有絲毫遮掩。

倘若先前她還能替步鞅開脫,可如今她卻知曉,先前那位說得是實情,此事與步鞅的確有著推卸不掉的責任。謝老夫人思及此再也撐不住頹然得坐回到了羅漢床上,她的手用盡力道撐在茶几上,卻是過了許久,她才啞然出聲:“玄越是你的侄子,太子更是儲君,你為了榮國公的這個位置竟連忠義仁孝也不顧了嗎?這麼多年,難道我就是這樣教你的嗎?”

她自問對幾個孩子都是一視同仁,可為什麼老二如今會變成這幅模樣?

陸步鞅的臉色在屋中燭火的映襯下更顯蒼白,他抬眼看著謝老夫人這幅模樣,心中知曉她是全部知道了。他有心想說幾句,可到最後也只能半低了頭啞聲說道:“兒子曾經遲疑過,可是母親,人只要心中有了貪念就再無回頭之路。”

他也不想這樣,可是人就是如此,一旦有了貪念行錯了步子便再也沒有辦法回頭。

只是他原本以為,這一切可以瞞住的。

可如今看來老天爺果然是公平的,他從來不會矇蔽任何人犯下的過錯,只要你走錯了路便終將會公之於眾。

謝老夫人耳聽著這話,她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可眼看著跪在跟前的陸步鞅終歸還是什麼話也未曾說,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合了眼啞聲說道:“你下去。”

陸步鞅聞言是朝謝老夫人看去一眼,燭火之下,她的容色十分慘白。他輕輕應了一聲,只是在臨走前,卻還是問了一句:“母親,起宣他——”他這話說完也未曾聽謝老夫人開口,心下卻是又嘆了口氣,他也未再多言,只是朝人重重磕了三個頭而後才往外退去。

等到陸步鞅走後,魏嬤嬤便打了簾子進來了。

她眼看著坐在羅漢床上彷彿蒼老了幾歲的謝老夫人,心下卻是嘆了口氣,她什麼也不曾說,只是走過去給人輕輕按起頭來。

謝老夫人察覺到她的動作也未曾睜眼,口中卻是喑啞著嗓子說道:“老天爺究竟為什麼這麼對我?步巍死了,步鞅和起宣又是這幅模樣,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才會讓這一家子變成這幅模樣?”

“您別多想,國公爺是為國捐軀,至於二爺和二公子不過是因為起了貪念,這與您沒有絲毫關係…”魏嬤嬤一面勸解著人,一面是又說道:“其實那位說得也沒錯,老夫人您也的確該好生想想了,說到底二爺始終不是從你肚子裡託生出來的。人心隔肚皮,縱然您養育了他三十多年,可這人心,到底還是難說。”

“如今二公子做出這樣的事,陛下必定是容不得他的,二夫人又是那樣的脾氣…”

她說到這的時候是稍稍停頓了一瞬,而後才又跟著一句:“當年那位柳姨娘死前的模樣還一直縈繞在老奴的眼前,往日二爺一直恭謹順從也就罷了,可如今——三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