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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說完也未再理會柳夢閒只是轉身朝龍椅走去。

而柳夢閒眼看著他離去的身影也只是屈膝朝人打了一禮,而後便轉身往外走去,她的裙襬在半空中飛舞了一瞬而後有歸於平靜,卻是半點也未曾停留。

趙準眼看著柳夢閒離去的身影,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

他總覺得今日的柳夢閒較起往日有些不一樣,不過他到底什麼也不曾說,只要柳夢閒好生守著這個位置,不要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他自然不會收回給她的殊榮。

說到底,她也是他的髮妻。

何況較起旁人,她的確是個聰明的。

如雲一直候著外頭,時間過得越長,她也就越著急。

這會眼瞧著柳夢閒出來自是忙迎了過去,她是先覷了一回柳夢閒的面色,剛想說話便察覺到她腳步一個趔趄竟似支撐不住要摔倒的樣子,如雲見她這幅模樣自是忙伸手託扶了她一把,口中也是跟著焦聲一句:“娘娘,您…”

柳夢閒耳聽著這話卻是緊緊扶著如雲的胳膊,等到稍稍平復了幾分心情,她才啞聲開口:“本宮沒事,走。”

如雲見她這般自是也不敢多言,只是扶著人往外頭走去。

等回到未央宮——

柳夢閒把其餘宮人都打發了出去只留下瞭如雲在身旁伺候,等接過她遞來的茶盞用了一口,她才淡淡開了口:“過會把偏殿收拾出來。”

如雲先前便存著滿腹疑問,只是眼瞧著柳夢閒的神色並不算好便也不敢多問什麼,可如今乍然聽到這一句卻是一怔,她微垂著眼簾朝身側的柳夢閒看去,待又過了一會才試探性得問道:“娘娘收拾偏殿是要給誰住?”

柳夢閒聞言也未曾抬頭,她的手仍舊握著茶盞,茶水是剛衝出來的,連帶著茶壁也是溫熱的,可她這樣握著茶盞卻是半點熱度都感受不到。殿中很安靜,而她便這樣微垂著眼慢慢地喝著盞中茶,不知過了多久,她才重新開了口說道:“過幾日,柳穗會進宮。”

如雲聽到這話,原先的疑問消下,臉上也跟著化開幾分笑意,或許就是因為這一份喜悅,她竟然未曾發現柳夢閒在提到“柳穗”這個名字時略微顯得有些複雜的語氣:“是,奴這就遣人去打掃,您近些日子為了太子的事已好些日子未曾歇息好了,有穗兒小姐陪著您,您也能開懷幾日。”

柳穗是柳夢閒兄長的獨女,柳家這一輩就這麼一個嬌女,自然是百寵千寵著。

柳夢閒對待這個侄女也是格外疼愛,又因為柳穗是個討巧的,每年都會讓人在宮裡待上一段時間陪著她說話解悶,連帶著未央宮上下都很喜歡她。因此如雲在聽到柳夢閒說柳穗進宮,她卻是想也未曾多想,只當是她這幾日心情不好,打算讓人進宮來陪著住上幾日。

柳夢閒眼看著如雲面上的喜悅,面上的神色也未曾有什麼變化,她仍舊端著手中的茶盞,卻是過了有一會功夫才開口說道:“以後你要稱呼她為柳妃。”她說這話的時候,聲調一直都很平淡,連帶著神色也一如先前,唯有眼中終於浮現起幾分冷嘲之色。

她看著如雲原先喜悅的面色化為震驚,而後是又轉變成蒼白便又譏笑一聲:“你也不信?是啊,本宮在聽到這話的時候也實在不敢相信。盱兒如今傷勢未好,本宮日夜憂心不曾有一日歇息好,可本宮的父兄,本宮的至親,他們又做了什麼呢?”

“他們啊,想到的只有自己的利益。”

“在他們的眼中,只要慶雲的君主有著柳家的血脈便足夠了,至於是不是盱兒坐上那個位置於他們而言又有什麼關係呢?還真是殘忍啊。”

柳夢閒說這些話的時候,目光一直落在不遠處的銅鶴上,殿中暖炭生熱,可她卻好似察覺不到絲毫熱度,她只能緊緊得握著手中的這杯茶盞汲取著上頭的溫度,好似只有這樣才不會被這外頭的冷意所覆蓋。

如雲怔怔看著柳夢閒的面色,耳聽著她這一字一句,她心頭卻是茫茫一片。

她也是從柳家出來的,自然要比旁人知曉柳家人的性子,只是她未曾想到,有一日他們竟然會對娘娘也起了算計之心,如今太子傷勢未好,娘娘日夜憂慮,可本該是至親的他們卻成了刺向娘娘心坎的一把刀。

她看著眼前的女人面容依舊是平靜的,就連眼中也沒有絲毫波動,可她自幼就跟在柳夢閒的身邊又豈會不知道現下她是什麼心情?如雲屈膝跪倒在柳夢閒的跟前,她的手朝柳夢閒的手探去,等觸到她冰涼的面板時,她才啞聲說道:“娘娘,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柳夢閒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