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碧耳聽著這話自是忙應了一聲。
她押著襲歡往外頭走去,而盼巧自是也忙跟了上去,只是她們剛走出門口便瞧見黑沉著一張臉站在外頭的沈西風,三人見到他皆是一怔,而原先平靜的襲歡卻突然掙扎了起來,可她又怎能敵得過水碧的力道?襲歡眼瞧著掙扎不得便只好垂了臉,顫著身子不敢去看沈西風。
沈西風的目光黑沉得就如古井一般,他冷眼看著襲歡,眼中閃過幾分厭惡。
夜色清冷,而他冷聲說道:“把她帶到夫人那處去。”
幾人聞言自是皆應了一聲,而沈西風眼瞧著她們走後才提步往裡頭走去。
屋中沈唯正半合著眼坐在椅子上頭,她聽到腳步聲便睜開了有些疲憊的眉眼,待瞧見沈西風的時候,她的神色一怔,卻是過了有一會功夫才開口問道:“哥哥,你何時回來的?”
沈西風耳聽著這話卻未曾說話,他只是沉默著一張臉朝沈唯走去。他的腰間掛著一把劍,因著先前來得匆忙也不曾卸下,而此時這把劍隨著走動,那上頭劍穗上的珠子便和玉佩輕輕敲擊在一道傳出清脆的聲響,等走到沈唯跟前,他卻是抽出了劍架在沈唯的脖子上。
夜色深沉,屋中的燭火不知是因為風還是因為旁得竟輕輕打晃起來。
沈西風便這樣黑沉著一張臉,一瞬不瞬地看著沈唯,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冷聲說道:“你究竟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這也許會是個修羅場?
長廊。
水碧單手押著襲歡朝褚浮雲所在的東院走去, 只是還未曾走上幾步, 她便止了步子…身側的盼巧眼瞧著水碧止了步子自是也跟著一道停了下來,她側擰著頭朝水碧看去, 眼看著燈火之下水碧的神色, 口中是略微帶著幾分疑問的一句話:“水碧姑娘, 你怎麼了?”
“沒什麼…”
水碧雖然說著沒什麼, 可她眉頭緊鎖著一看便是有事的樣子,她細細想著先前看見沈西風時他臉上的黑沉。她不知道沈西風在外頭站了多久,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她…只是覺得心神慌亂得像是有什麼事要發生一樣。
夫人…
她的心底輕輕滑過這個稱呼。
他們這些往日從未和榮國公夫人相處過的人都能察覺出夫人的不對勁, 更遑論是沈西風這個親哥哥了…水碧想到這,臉色驟然便蒼白了幾分, 她鬆開了握著襲歡的手, 而後是朝盼巧說道:“盼巧姑娘,我還有些事。”
盼巧耳聽著這一句卻是一怔, 雖然不知道水碧究竟是怎麼了,可看她這幅神色應該是有什麼大事的樣子, 因此她也只是說道:“無妨, 既然水碧姑娘有事,那便去忙。至於…”她說到這的時候, 目光是朝一側襲歡看去,眼看著她自從見了侯爺之後便好似沒了精神一樣的失意模樣便又冷嘲一聲:“你不必擔心她,我自會把她帶到夫人面前。”
倘若先前還不知道襲歡是為何加害夫人,可如今她又怎麼可能還不清楚?只怕襲歡如今是心大了, 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了,這才敢做出這樣害主的行為!
她想到這,神色卻是又沉了幾分。
水碧見盼巧應允也就未再說道什麼,她只是朝人點了點頭,而後是朝來時的那條路快步走去。
而盼巧眼瞧著水碧快步離去的樣子卻是又皺了皺眉,看水碧的樣子,倒像是去侯爺和姑奶奶那處,那兒出了什麼事?她心下添了幾分疑慮,不過此時也不是思索這些事的時候,她想到這便收回了心神,而後是喚來院子裡的幾個婆子,卻是讓她們押著襲歡繼續朝東院走去。
長廊下,水碧的步子邁得很快,在無人瞧見的地方甚至是用起了輕功。
沒一會功夫,她便到了正院那處,她原是想扯開布簾往裡頭走去,只是手剛剛觸及到布簾的時候便聽到裡頭傳來沈西風的一句“你究竟是誰?”
水碧耳聽著這一句,握簾的動作便是一頓,果然,這位沈西風沈大人發現夫人的異常了。
她想到這,心下便是一沉。
她什麼也不曾說,只是凝神屏氣稍稍掀了一角布簾往裡頭看去,此時屋中燭火昏沉,水碧看到沈唯仍舊坐在椅子上,而沈西風…他正背身站著,她也看不見他此時是一副什麼神情,不過,她卻能看到他正持劍架在夫人的脖子上。
劍身在這昏暗的室內折射出幾道冷光,越發讓人生出幾分寒意。
水碧緊握著手中的布簾,她臉上的神色黑沉著,想進去攔人一回,只是念著夫人如今的身份卻又止了心思…她這樣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