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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頁

可不知道為何——

沈西風竟然深信陸起淮所言非虛,若是他今日敢傷害這個人,那他一定不會放過沈家…他和陸起淮交涉過這麼多會,卻從未在他的身上看到過這樣凜冽的氣勢。

他想到這卻是又半眯了一雙眼朝不遠處的陸起淮打量著, 看來,今日的這個陸起淮才是真的陸起淮。

而以前那個表現得溫和知禮的,只怕不過是他的一層偽裝罷了。

屋中無人說話,倒是外頭有人吵了起來,沈西風聽出是管家的聲音,大概是先前陸起淮來得急又是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管家怕出了什麼事便領著一眾人過來了。而如今進不來,只怕是陸起淮的手下在外面攔著。

沈西風思及此仍舊什麼也不曾說,他只是轉身朝身後的沈唯看去。

燭火之下,她的容色一如最初平靜,只是脖子上的那道血痕卻又湧出了幾分鮮血,沈唯今日穿得是一身月白色的豎領襖裙,此時那脖子上湧出的鮮血已浸染了半邊領子,倒像是在那月白色的衣領上頭憑得生出了幾朵花。

沈西風持劍的手已鬆了幾分力道,他一錯不錯地看著這一張熟悉至極的容貌,眼中卻閃現出幾分複雜的情緒。

其實早在很久以前,他的心中便有幾分疑惑了…歲歲那樣的性子最是容忍不得又怎會如此厚待陸步巍的庶子?而這一年來,她不曾理會外頭的風言風語,也不曾有過任何怨懟憤恨之相,反而過得越來越好。

原來…

她根本就不是歲歲。

沈西風想到這卻是深深合了眼,外間的吵鬧聲仍舊沒個間斷,身後那個年輕人身上的氣勢也越來越凜冽,而就在這一陣劍拔弩張的氣勢裡,他終於收回了手中的劍。

而後,他什麼也不曾說,只是又望了一眼身後的沈唯才往外頭走去。

簾外候著的一男一女,正是明路和水碧。

兩人見他出來也是一怔,待瞧見他手中握著的那把劍身上頭留有的幾分血跡皆變了臉色,他們什麼也不曾說只是打了簾子往裡頭走去。

而廊下候著的那一眾沈家家僕在瞧見沈西風的時候也是一楞,尤其是在看到那把劍的時候也不自覺得變了臉色。倒是管家沈林歷經了事,雖然心中疑竇萬千卻還是走上前朝沈西風打了一禮說了一句:“侯爺,可是出了什麼事?”

沈西風耳聽著這話卻未曾說話,他只是默不作聲得立在廊下,目光卻是朝身後的那道錦緞布簾看去。

裡間。

沈唯自從沈西風走後便再也撐不住身子,她原本就是撐著一口氣,如今這口氣卸下了,自是覺得渾身疲軟。她的手仍舊撐在扶手上頭,原是想站起身,可她先前和沈西風僵持了這麼久,無論是手還是腳都已經軟了,就在她一個趔趄差點要摔倒的時候,陸起淮卻先一步扶住了她的胳膊。

他的力道十足,唯恐人摔倒,一手撐著沈唯的胳膊,一手卻是緊緊扶著她的腰身。

沈唯察覺到他的動作也未曾說話,她只是半抬著臉朝陸起淮看去,卻是過了好一會才將將露了一個疲軟的笑,嗓音卻有些掩不住的澀啞:“你怎麼來了?”早間的時候,水碧還說過這幾日陸起淮要忙貪墨的事,只怕連歸家也不能。

所以她的確未曾想到陸起淮會過來。

陸起淮耳聽著沈唯話中的啞澀,又看著她那衣領上的鮮血,更是深深得皺起了眉…他沉著一雙眼眸看著沈唯,而後才沉聲開了口:“水碧來找我,說你出事了。”他說這話的時候,語調其實有些不好,就連神色也沉得厲害。

他只要想起先前沈西風那把劍在沈唯脖子上劃出血痕的時候,心中的暴戾卻是掩也掩不住。

沈唯眼看著陸起淮這幅模樣自是知曉他在想什麼,她伸手輕輕按了按陸起淮的手背,而後是在他的注視下說道:“你別擔心,我沒事…”她這話說完是又跟著一句:“不要怪沈西風,他沒做錯。”

不管究竟是何原因,她的確是佔了原身的身子。

憑藉沈西風的性子,縱然今日一劍殺了她,她都不會覺得奇怪…這一道血痕,還是他手下留情了。

何況先前那副模樣,他也的確不是故意的。

陸起淮聽她這般說道卻是又皺了眉,他有心想再說些什麼便察覺到身後的布簾被人掀起,卻是水碧和明路走了進來。

水碧在看到沈唯脖子上的傷痕時自是忍不住驚呼了一聲,她忙快步朝沈唯走來,口中是未掩擔憂的一句:“夫人,您,您沒事?”

沈唯耳聽著這話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