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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都怪藤次郎他們隨母姓,她才沒及時發覺。真糟糕,弓矢肯定是不願意主動插手那些異母弟弟的事情的。

弓矢靜靜地與他對視一陣,而後避開他的視線,沉聲道:“如果是少爺的命令……我會遵從。”

“哦,那就命令好了。”

還是老哥的話有力度。女孩撇著嘴,趁熱打鐵,“我也要去。老哥你的私人飛機借我們,我們這就啟程。”

“等等,”哥哥一把拽住她,不覺好笑,“你以為是旅遊?你要去也可以,讓弓矢給你準備一些裝備。雪山救援不比別的,別把自己搭進去。”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外面現在應該已經天亮了吧?在晚上舉行學園祭,這一屆的學生會總是把傳統活動弄得這樣富有情趣。啞笑迷迷糊糊地想著,意識不由自主地遊離。

不能睡。不能在這裡睡著。一個聲音在心底不斷提醒著自己,但還是抵擋不住睡意的侵襲誘惑。

身體已經不能動彈,連一根手指都不能舉起,而螢火蟲們也早已熄滅了光芒,化作雪中一撮塵埃。四肢沒有知覺,但胸口卻異常沉重,似乎有什麼壓迫著呼吸,近乎窒息的感覺強迫她儘快想起遺忘的事情。

啞笑,你要快些想起來,有一些非常重要、絕對不能忘記的事情,你出生時即揹負的使命……

“津奈?津奈?”

一雙手用力搖著她的肩膀,身體不由自主地劇烈震盪,一下子撞到了前方不知誰的溫暖的胸膛。這一撞多少令她清醒了一些,只聽頭頂傳來低沉的呵斥,“別搖了。”

“可是總不能讓她就這樣睡過去。”手的主人還不死心,極力爭辯著。

“讓人清醒的辦法有很多,你一定要用最粗暴那種?”說著,那道聲音就慢慢湊近了她的耳畔,“還能聽見我說的話嗎?”

貪戀地吸取著這份難得的溫暖,身體的知覺也稍有恢復。

“能。”麻木的嘴唇微微動了動,發出的聲音連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那聲音像是嘆息,輕到幾乎剛剛離開舌尖就消散到四周的空氣中,青白的彷彿拂曉的天光一般的氣息,微冷,卻如不甘死亡地掙扎著的倦意的破碎的蝶翼。

“記得劇本後面的內容嗎?我想聽一聽。”只有讓她說話,神經才會持續興奮,不致昏睡過去吧。

“不……那樣的東西早就忘記啦。”啞笑輕輕地笑起來,“不然我給您講講排練時候的事兒?您要聽嗎?”

如果“不能睡去”是生存的詛咒,就讓她揹負著它在清醒的邊緣徘徊,也沒有什麼不好。

6、

“再往這邊一點,彌生川,你要正對著那個方向……對對,就是那裡,好了,坐下……等等,不是讓你坐在椅子上……該死,誰把椅子放在那裡的?拿開拿開。”日香一手握著劇本的副本捲成的紙卷一邊大聲吆喝著指揮排練。

“沒有椅子讓彌生川坐在哪裡啊?”一旁的話劇社成員發出了質疑。

“當然是坐在地上!平安時代的神社怎麼會有這樣的椅子?”日香理直氣壯地揮手命人搬開礙事的椅子。

“我記得……”啞笑悄悄瞥了一眼日香的臉色,小聲說,“這裡應該有一個蒲團的。”她明明寫了室內的佈置啊,應該一共有三個蒲團才對,可是日香學姐在採購單上似乎只寫了兩個,原來是沒有她的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