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在顫抖。
“他在叫那鮫人什麼?我沒聽錯吧?”
“他居然叫她師父,原來白大俠是這種人。
“說不定就是這白無塵賊喊捉賊,兇手就是他們兩個。”
“我們快去秉明皇上,留下一些人攔住他,不能讓他帶著鮫人跑了。”
……
懷疑的,嫌惡的,看好戲的,義憤填膺的……
白無塵站起身子,面無表情:“想要她嗎?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吧!”
劍起,風雲變,如破竹般的劍勢密密麻麻向四周湧去,包圍圈裡的她密不透風,無人能踏足半步。
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頭髮早已散亂。
“嗖!”箭矢聲劃破空氣,不是對準他。
不好!
一個閃身之間,用自身擋住那隻箭竟成了他唯一能為她做的事。
“噗!”分毫不差的射入心臟。
他用手中的秋水劍支撐住自己的身體,終於還是倒在了地上。
“師父……”
就在眾人歡喜的圍過來時,有人驚恐道:“你們看,那是什麼?”
只見白無塵身上的傷口以肉眼的速度癒合,那隻穿透心臟的箭居然融化了,見他慢慢站起來,所有人慌張而散。
原來……骨珠竟是在這裡。
……
傳聞江湖一直在作妖的竟是一隻鮫人,傳聞白大俠和鮫人的關係匪淺,傳聞白大俠受到妖孽蠱惑,殘殺正派人士……
且無論江湖傳聞如何,白大俠消失在了人們的眼前,同時那隻死去的鮫人也不見了蹤影。
八年後靠近海域的黎豐鎮上,身著白色衣裙,下身卻是尾鰭的女子睜開了朦朧的雙眼。
這裡……是哪裡?
心底的迷茫迫使她離開了身下的床墊,卻又狠狠地摔在地上。
聲音驚來了屋外的男子。
“師父,你終於醒了。”
男子小心的將她抱上床,得到的是她警惕的防備。“你是誰?”
白無塵一陣恍惚,儘管早就知道會如此,還是不可遏制的有些難過。
“師父,我是白無塵,你的徒弟。”
“徒弟是什麼……可以吃嗎?”白錦舔舔唇,鮫人喜腥,眼前自稱徒弟的人,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白無塵失笑,“徒弟不能吃,不過徒弟會給你吃的。”
帶著海腥味的膳食迅速擺上桌子,這些東西他近些年每天都會準備,就是為了她有朝一日能醒過來。
白錦被眼前食物所誘,不再看那個看起來好吃的徒弟。
他曾翻遍了所有有關鮫人的書籍,包括骨珠。殘本上有道飲用身負骨珠人之鮮血有溫養復甦的功效,他灌輸自身鮮血到他師父的嘴裡,起先不知,差點失血過多而無法自理。後來不敢造次,便多食補血之物,每日灌輸適量給他的師父。
瞧著她雖仍閉目不醒,身上卻有著淺淺的活力,且尾鰭也日漸光滑,他知道,她終有一日會醒來。
只是這一等就是八年。
……
白錦醒來已經有了一個月餘,再不復之前那般對白無塵身懷警惕,性格也變得有些嬌縱可愛。
“徒弟,我不想再喝你的血了。”白錦搖著頭拒絕端過來小巧的杯子。
“怎麼?是不好喝還是喝膩了?”白無塵疑惑,他記得書裡記載鮫人善腥,不可能討厭血啊!
白錦想了想,猶豫道:“不是,只是喝了心裡覺得有些難過,我可不可以不喝?”
無心的話讓白無塵內心泛起無法言喻的波濤,又像放了一塊方糖,在心底柔柔的化開,甜膩的感覺遍佈全身。
“可是你不喝我會很難過啊!”白無塵溫柔的注視著白錦,聲音裡的寵溺能讓人陷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