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安還是那副冷淡陰鬱的樣兒,說:“抱歉,我們需要治療學院的人,你醫術好。”天剎嘖了一聲,努努嘴:“得了吧,這一出去估計得十天半個月,不想和我分開就直說,拐彎抹角的,我都替你覺著累。人都被你上過了,這會兒裝什麼假正經。”元舒聽到這話,險些把頭給磕到座椅上。幾天不見,天剎學長還是老樣子,嘴上不饒人啊。蘇墨也是見過天剎的,知道這人什麼品行,但還是提了分警惕,淡淡看向坐在副駕駛上,哈欠連天的人,道:“不管你自願還是被強迫,既然來了,便只有兩條路可走,要麼保密,要麼死。”元舒聽了這話,身子一僵,抬眼看向蘇墨,雙手握住他胳膊:“師尊,你別嚇天剎學長……他就是愛捉弄人了點兒,其他都挺好的。他不會把我們的事講出去,我信他的。”聽元舒小聲為天剎辯解,蘇墨臉色緩和了些,手指輕輕摩挲在小少年臉頰,抿了抿嘴唇,鄭重道:“元舒,事關你生死,不可大意。”元舒哦了一聲,有點兒失落。他不想對身邊人心存懷疑,但他的身份確實註定了這些束縛。上一世,已經不明不白地死掉一次,這一世他想好好活。蘇墨看他情緒不太好,指尖輕輕摩挲他頸後碎髮,像捏小貓似的,把人攬進腿間:“乖。”元舒臉色紅紅的,腦袋枕在蘇墨腿上,鼻子裡都是獨屬於小師尊身上淡淡的松香味。他輕輕地吸了一大口氣,又怕被發現,緩緩吐出來,身子一動不敢動。坐在副駕駛的天剎,正瞧見兩人動作,鼻子裡頭一聲冷哼,盡是不滿:“行了行了,你們不就是個什麼妖怪的組織嘛,我們家這位都捲進來了,我身為家屬還能給他背後捅刀子?再說了,要不是我給小元子喂的藥裡摻東西,你倆能好上?不知道好好感謝媒人,還跟我擺臉色!”就在這抱怨的當口,雙安突然來了個急剎車。吱的一聲刺響劃破耳膜,車滑行一會兒才穩穩停下。後邊的蘇墨連忙把元舒護住,所幸人沒被傷到。天剎被嚇得臉都白了,轉身朝雙安發脾氣:“你突然剎車幹什麼,要不是有安全帶,你就喪偶了,知道嗎?”誰知,向來陰鬱的少年,忽然側過身子,解了安全帶就探過身子,對著喋喋不休的長髮學長吻上去。兩人吻的很激烈,在安靜的車廂裡顯得聲音尤其大。元舒還是 百鬼夜行10忽然被吻住的天剎,也驚了。不知道雙安這是突然抽的什麼瘋,但還是把人勾住,狠狠纏綿了一番。等到一吻結束,立刻翻臉不認人,一巴掌就拍在雙安身上:“瘋了吧,小師弟?你該不會為了親我一下,就急吼吼停車吧?你這想法很危險啊少年。”雙安被拍了,也不生氣,聲音依舊淡漠冷清,說:“是到地方了。”眼巴巴等著聽好話的天剎:……就沒見過這麼煞風景的人!“說一句被我感動到了,會要你命怎麼的?死要面子!”雙安一言不發地下車,開了天剎那邊車門,給他解安全帶,又將他扶下車。在雙安面前,天剎活脫脫就是個大爺!某人不回應,天剎這話癆便繼續嘰嘰喳喳講:“你看你這臭臉,要不是看你長得好,連我都不要你!”一邊說著,一邊捏雙安的手,佔便宜找了個十成十,明顯講話口不對心。元舒也隨蘇墨一起下車,而後才看清所在地方:是一家古舊的酒店。二層的小樓,看起來不大,額扁上寫著“墨畫旅館”四個大字,扁上繡漆斑駁,似是有些年份。青色的磚,暗紅的瓦,大門上嵌著兩枚青銅環,門外蹲著兩隻麒麟獸,一看便是講究人家。雙安上前扣響門環,“噹噹噹”三聲,帶著特有的韻律,應該是暗號。不多時,門便吱呀一聲開了,出來的卻不是人,而是一條手臂粗壯的大蛇,拖著長身緩緩探出。金色的紋路,還有一雙熟悉的眼珠,滴溜溜轉著,看到雙安和天剎二人,歡快地吐著信子往兩人身上纏。這蛇元舒認得,笑著上前一步,道:“這是我們上回在動物園救下的小金蛇吧?已經恢復了嗎?蛇膽長回來了?”那小金莽當然也認出元舒,歡快地甩甩尾巴,蛇頭使勁兒往他身上湊,大腦袋蹭在他臉上,冰冰涼涼的。元舒抬手摸摸蛇腦袋:“看起來很精神啊,也比之前胖了點兒。”元舒記得上次見它,還是在靈植學院。小傢伙蔫噠噠趴著,身上金色都淡得快沒了。現在身上油光水亮的,顏色也很正,被月光一照,金光流轉,煞是好看。金莽聽懂他講話,連連點頭,還在元舒面前一圈圈盤起,給他展示自己長大的身體,滿是興奮。“小金,見過帝尊和小殿下。”雙安看小金蛇一直和元舒玩兒,沒大沒小的,把他腦袋一拍,要他行禮。小金蛇連忙抬著頸部站好,朝元舒行禮:“嘶嘶……嘶[見過小殿下]。”然後又朝蘇墨拜了個大禮:“嘶嘶……嘶嘶[見過帝尊]。”元舒也是哭笑不得:“小金你弄反啦,誒,你還是叫我元舒哥哥吧,我旁邊這個,你可以叫他蘇墨哥哥,或者叫小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