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接過晏華榕遞來的玉牌,指尖微微摩挲,裡面便立刻顯出一個血滴形狀的紅印,印的正中書著個俊逸的“妖”字。“既然有玉牌,為何方才不拿出來?集妖令剛出之時,又為何沒能前來?”蘇墨緊緊逼問,晏華榕神定氣閒,沉著冷靜。他看看雲笙,眸子裡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戲謔,說起話來依然帶著那股子世家子弟的驕狂:“之前不拿出來,就想看他哭鼻子來著。集妖令剛出的時候,我還在學校裡,沒和家裡取得聯絡,前段時間才聯絡上,但已經找不到你們了。”“你家中人在何處,為何定要你隻身前來效忠?”蘇墨直視著晏華榕,紅印玉牌在指間翻飛,音色低沉,帶著上位者的威嚴。元舒勾著手指揪揪他袖子:“師尊,你別那麼兇。”聲音有點兒小,還帶著奶奶的鼻音。雲笙朝他吐吐舌頭,一字一字用唇語說:“別管他”。生怕元舒看不懂,每個字都拉的極長。晏華榕看到元舒那憨憨的樣,噗嗤一聲笑:“沒什麼,帝尊別擔心,這都是師尊該問的。”說罷,又看向蘇墨,認真回說:“我家裡還有個爸爸,但他在八月份就查出癌症,醫生說還有半年時間,現在還在醫院接受治療。”說到家裡,晏華榕眼眶微微泛起了紅,他終究還是個未成年的少年,即便表面再堅強隱忍,人藏不住最深處的情感。意識到自己失態,他頓了良久,才緩慢而堅定地說:“我爸說,這是世家的使命,也是晏家的榮耀。無論如何,我都要過來效忠帝尊和殿下。”蘇墨對他的這番說辭還算滿意,終於點了頭,將那血滴玉牌還到他手上,道:“那便跟著吧。”目光路過晏華榕依然紅著的眼眶,微微一頓,復側身走過,淡淡道了句:“生死有命,輪迴也有命。”像是自言自語,不知是安慰,還是感慨。晏華榕悶聲應了句“嗯”,再抬頭時,已恢復了先前的年少驕狂,懶懶朝雲笙招手,“還不快過來?”雲笙乖巧回應著,嬉笑跳到元舒旁邊,揉揉他頭髮,又捏捏臉蛋兒。“你怎麼比之前更瘦了?吃的不好?還是喝的不好?應該不會也和我們似的天天奔波吧?我和你說,我跟晏華榕天天在荒草地裡跑,要不是遮蔽了gps追蹤訊號,我微信步數肯定每天十萬步打底,天天稱霸朋友圈!”元舒看他這沒心沒肺的,心裡悄悄鬆了口氣,也摸摸自己臉蛋兒,臉有點兒紅:“沒奔波,就是……病了一場,現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