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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軟的觸感,並著血液被緩緩吸出的感覺,剛才還流氓痞子一樣的學長,垂眸紅了臉。待把所有毒血都吸出來,天剎臉色也好了不少。但因為身上還是軟的,沒一點兒力氣,這會兒只能繼續使勁兒揪著雙安衣袖,生怕力氣小一點,就當眾摔回地上。雙安本想去包裡取藥,才走沒兩步,腰上衣衫又被揪住,轉頭就看到虛弱的學長,一雙溼漉漉的眼睛正看著他,有點兒委屈。明明看起來柔弱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昏睡過去,說出的話依然那麼欠扁:“師弟,你要是走了,師兄可能就躺地上了,身為後輩,你不該好好孝敬一下……欸欸?”正嘴上嫖得開心,忽然天旋地轉,接著就整個人被輕放到床上。“拿包來。”三個字,雙安也不知道是和誰說的,聲音裡都帶著一股狠勁兒。元舒連忙跑去椅子旁,把他和天剎的包一同拿來。“解□□?”雙安拎著天剎的包,問。天剎剛被拎起來又顛兒到床·上,還沒緩過勁兒,虛弱喘口氣,點點頭。然後,就看到雙安一把扯開拉鍊,從裡面一件件把東西掏出來:一個長長的條形物體;一個圓滾滾的玩意兒;一盒面膜,接著就是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雙安:……這人出任務,包裡都帶這麼多不正經東西!無奈,黑著一張臉,拎著瓶子挨個問:“這個?”天剎:“那是爽膚水。”“這瓶?”“那是修復乳。”“這個?”“防曬乳……”“……”等到臉色越發陰鬱的雙安快把耐心耗盡,天剎才終於手抖著指出一個乳白色小瓷瓶,還有一帖藥劑,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小白牙:“給師兄敷上。”雙安一言不發地伺候著,終於把手欠嘴欠的學長給折騰好,都到了半夜。眼看時針就快指到十一,那女鬼竟然還沒來,元舒屁股有點坐不住。“學長,那女鬼真會找咱們嗎?都這個時候了,還沒動靜。她會不會趁晚上跑了啊?”元舒越想越忐忑:這不是不可能啊!萬一那女鬼看他們四個人太厲害,白天演出一副鎮定的樣子,晚上自己跑了,那不是烏龍了?柳文星經他提醒,也猛然回神驚坐起,拿起包就往外走。元舒一個戰五渣,忙揣上小師尊給的符咒,慫嘰嘰跟在他身後。悄悄低著腰,跟做賊似的。兩人來到孔雁房前,柳文星猶豫片刻,抬手敲門。忐忑等著門內回應,生怕那人暗度陳倉。元舒心裡默默數秒,耐心即將耗盡時,門內終於想起嬌嬌媚媚的回應:“來了。”開門,便見身上披了件白睡袍的孔雁,長髮散在肩頭。大概是剛洗過澡,這會兒還沒擦乾,水滴順著髮梢淌落,沾溼了胸前大片衣衫。“這麼晚才來,我還以為你們害怕,不敢來了。”元舒:……所以,他們在等著孔雁主動找上門的時候,孔雁也在房裡巴巴地等著他們?心累,想翻白眼:這群人,是不裝逼會死嗎!“請進?”孔雁說著,朝門旁側去。輕輕撩起長髮,嬌俏的樣子,和白天教訓岳家城時判若兩人。柳文星迴頭看了元舒一眼,率先進門去,元舒尾隨其後。才剛踏進屋子,就踩到一個肉墊,差點兒把他絆倒。低頭一看,竟然是個看起來還算帥氣的男人,那人全身衣服都被剝光,身上滿是青青紫紫的痕跡,還能看到腹部的幾塊腹肌,只是全身瘦得都脫了樣,那幾塊腹肌也只是隱約有個輪廓。一看就是被這替身鬼吸乾了。元舒連忙手扶柳文星,蒼白著臉邁過去,隨他一同進了房間正中。“你們膽子倒是不小,明知道是我派厲鬼取血,還敢過來討沒趣。怎麼,是想親自送上門來,取血孝敬我?”柳文星不多廢話,一個結印朝孔雁比去,凌空畫符,巨大的鎮邪符咒與房門一般高,化成一張金色大網,將孔雁包裹其中。孔雁被困在桌前,無意碰到符咒的肌膚都響起滋滋的潰爛聲。到了這境地,她非但不急,還給自己倒了杯紅酒,笑得詭異:“不愧是傳聞中的舒畫轉世,果然年輕有為。”元舒瞪大眼睛:舒畫!這替身鬼知道舒畫!柳文星對此早已習慣,一聲冷哼,劍指孔雁:“目的是什麼?”“目的?當然是看看你的血,是不是確能重塑肉身、延年益壽。”元舒知道,這兩條,舒畫的血定然是可以的,之前遇到的白衣女鬼早已驗證這一點,只不過訊息未能傳出去,就被小師尊一箭秒殺。所以,這替身鬼是為了查明發柳文星究竟是不是真正舒畫轉世,才特意設的局。如果真是這樣……元舒緊張地咽咽口水:要麼柳文星分毫破綻未露,將替身鬼趕走,但替身鬼依然是個潛在的危險;要麼他與柳文星共同殺死替身鬼,一勞永逸。他暗暗掂量自己現在戰鬥力,默默估算自己要是結符,成功機率有幾分。小師尊說過,他現在力量正在覺醒。元舒舔舔嘴唇:會不會他來一招出其不意,然後就成了呢?想到此,他一雙眼溜溜轉得快,悄咪咪從兜裡取出小師尊給的保命符咒,小算盤撥得噼裡啪啦響:能力不夠,腦子來湊!智取什麼的,他特別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