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鬼顯然沒料到會有這麼一出,貼在玻璃上的整張臉都好似被灼燒一般,發出淒涼慘叫。有其他宿舍的人,似是聽到了什麼,還以為是哪個寢室放的影片,大聲講了一聲“安靜”。結果,整個世界都好像被這一聲命令給震懾一般,安靜得可怕。原本窗外還有也貓在叫,偶爾還能聽到有人經過的腳步聲。現在卻什麼都聽不到,也沒有了。元舒下意識望向窗外,卻看到窗外漆黑如墨,別說遠處高樓大廈發出的探照燈,就連路燈的光都看不到。整個寢室像是一座孤島,被整個世界遮蔽在外。柳文星皺眉:“這女鬼有幾分能力。”元舒看出事情不同尋常,問柳文星:“師兄,這是個什麼情況啊?”身為從小在道觀長大的,他都覺得自己這會兒拖後腿。柳文星看看這一寢室的人,又看看元舒:“我出去看看,有什麼情況你就咬舌尖血,噴出去。”而後,又從兜裡掏出幾張靈符遞給他,叮囑他千萬別亂動,而後自己開門出去了。柳文星一走,剛才還在牆角瑟瑟發抖的眾人立刻一下圍到元舒身邊。“元舒啊,哥幾個今晚可就靠你了,過了今晚,你就是咱們哥幾個的救命恩人,有什麼儘管說!”元舒抱著靈符,也想瑟瑟發抖。但看許力傑他們嚇成狗的樣子,還是咬咬牙關,努力讓自己聲音正常:“別怕,天塌下來,我扛著!”而且各位牛逼大佬不是都算出來他沒事麼,他沒什麼好怕的!正給自己做心理建設,窗外就傳來細細尖尖的聲音,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劃玻璃。可幾人朝窗外瞧去,卻又什麼都沒看到。只有玻璃上出來一道道可怕的劃痕。不,與其說是劃痕,不如說是裂痕。因為被劃壞的地方就像被什麼東西刺穿了一般,那劃痕是滲透整個玻璃的。更可怕的是,隨著劃痕的深入,甚至能聽到玻璃破碎的細小裂紋聲。許力傑嚇得上下牙打架,拽著元舒胳膊,“元舒啊,現在怎麼辦?咱們這玻璃頂不頂得住啊……要,要是能活到明天,哥幾個就去把玻璃換成鋼絲的。”元舒懷裡揣著靈符,顫巍巍走過去,想學著柳文星的樣子,把符給貼上去。但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那黃符就和他作對似的,根本就貼不上去,一貼上去就自己掉下來。只能拿手按著,可那劃玻璃的東西卻好像挑釁似的,劃得更快了。本來剛才只是一下一下慢悠悠劃,這會兒直接滋滋跟電鑽一樣,沒幾下就已經快劃出半個圓來。照這個速度下去,用不了一刻鐘,這塊玻璃就得玩兒完。元舒靈機一動,叫許力傑過來按著符,自己又抓一張符,默唸好幾遍“祖師爺保佑”,貼到手機背面。在靈符接觸的剎那,剛才還顯示無訊號的手機忽然能用了!元舒連忙給自家師父打電話,一邊撥著一邊往窗戶那邊看,難以想象那“東西”要是真把玻璃鑿個洞,會進來什麼。偏偏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電話那頭一直沒有人接,也不知道長清在幹嘛。滋滋的聲音瀰漫整個寢室,伴著玻璃細細的碎裂聲,讓氣氛更加詭異。“元舒,怎麼辦啊?我覺得這符咒根本就沒用啊!我能不能不按著了啊?”許力傑哆哆嗦嗦地說。正此時,電話通了,聽筒裡傳來長清懶懶的聲音,應該是被吵醒的,一開口還有點兒迷糊:“徒兒啊,大半夜的給我打電話,什麼事兒?”元舒聽見自家師父聲音,跟見著親人似的,連忙把現在處境說了,最後都快崩潰了。“師父,為什麼我師兄留的靈符都不管用?貼都貼不上去,是不是需要念個咒什麼的?我看師兄就是這麼幹的,可是我不會啊,你教教我行不行!”長清也是急了:“你大半夜的不在學校待著,亂跑什麼?你師父我護你二十年,就是為了讓你去送死的?還現場教你?我現場能教,你也得學得會啊?二十年都沒學會的東西,就這麼幾分鐘能學會?你怎麼這麼能呢!”元舒也哭了:他就出來和老同學吃個飯,也沒想過會出這種事啊!而且,護他二十年是什麼情況?“師父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啊……”長清也急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想別的?你咬破舌尖,把血點在靈符上,再咬破中指,血點在自己額頭!跟我念咒,看有純陽血加持能不能行!實在不行,你們就憋童子尿吧。”許力傑看看元舒又看看自己,默默轉頭。元舒:……所以,這個時候他應該慶幸自己還是個童子嗎,哭!作者有話要說:好冷清……你們不喜歡嗎,我很喜歡的……qaq嚶,突然覺得,我像個舉著棉花糖的小朋友,到處問:“要不要嘗一嘗,很甜的”,可是沒有人理我,哭泣qaq 我們小師尊厲害著元舒盤腿坐在屋子中間,額頭一滴血隨著時間流逝,非但沒有暗淡反到鮮豔欲滴。本事塗抹在一處的血,在咒語的加持下慢慢向中心匯聚,於眉心處形成一個小血珠。“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九字真言出口,眉間光芒大盛,地面靈符緩緩飄起,硃砂字跡點點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