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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蘇沐橙帶點歆羨神色點頭,“沒有衝突的話生活起來一定很舒服吧,可以放心地出門,不用害怕可能有炸彈忽然落到腳邊炸自己一臉血……”a國使館似乎放開了對來訪記者的限制,她們前面的隊伍正在緩緩移動。楚雲秀觀察了一下情況,語速極快地問,“這麼說你被炸過一臉血?”這話相當失禮,完全是下意識的結果,說出口的一瞬間理智就後悔了。但說出去的話無法收回,便立刻轉而思考起補救方案。不過蘇沐橙並未因此大發雷霆,她只是抬起手輕輕拍了楚雲秀一下,“開什麼玩笑,真的被炸一臉血我怎麼可能還好端端站在這裡,早就埋進無名墓地了。”“你這形容也太誇張了……”楚雲秀剛回了半句,蘇沐橙忽然抽身走開,她定睛一看才發現前面的隊伍已經走出一段距離,連忙抬步跟上。a國使館內的景象與c國使館類似,工作人員所剩無幾,大量檔案被丟進碎紙機粉碎。幾個i國清潔工正在把粉碎後的紙屑丟進袋子拿走處理。大廳牆上有一副白頭鷹的卡通招貼,上面用英阿兩種語言寫著歡迎來a國。圖下是一塊帶箭頭的大牌子,寫著“此處不辦理留學、旅遊、工作簽證,聽到你的名字時,請到辦公室去見瑪麗”。瑪麗的辦公室此時關著門,帶路的工作人員把他們引上二樓。a國大使早在夏季便離開b城回國,留在這裡的只是臨時代辦。代辦與大使相比起來,無論是保密級別還是自由程度都完全不在一條線上,加之a國是多國部隊當之無愧的老大,代辦能被訪出的內容就更少了——“半年前i國沒有出兵k地區時我們有四十多名工作人員,現在只有四名。對於戰爭每個人都應當覺得十分遺憾,但這並不是受人類意願控制的。”他對著錄音裝置侃侃而談,而後有些莊嚴地蓋棺定論,“a國在履行國際義務,我們為世界和平做出了貢獻,至於i國和他們的總統……我想我無法評價更多。”“他還真敢說。”楚雲秀悄悄在蘇沐橙耳邊說道,“我可沒覺得樹叢總統對戰爭十分抱歉,他和大鬍子總統區別很大嗎?”“反正他只是個代辦,”蘇沐橙運筆如飛地在筆記本上記錄要點,對此情形並不感到意外,“代辦不就是臨時來頂缸的?誰會在意他說些什麼,反正遲早要打起來,開戰以後這些小事根本沒人有時間再追究。”雖然中文在i國是極小眾語言,但為避免被他國記者聽去引來麻煩,楚雲秀還是壓低了聲音才問:“你也認為會打起來?”蘇沐橙被人體撥出的氣息弄得耳根發癢,抬臂用手肘輕輕推開了楚雲秀,“聯合國最後通牒是1月15號前從k地區撤軍,可現在街上已經有賣新版i國地圖的了,這哪是會撤軍的樣子,不信你看就是了。”“我信啊。”楚雲秀快速按著快門,“大鬍子總統可不是被嚇大的。”“嚇大的?”蘇沐橙的筆尖頓在紙上,很是困惑的樣子,“嚇大的?什麼意思?”楚雲秀正在人群中緩緩移動尋找更好的取景角度與位置,聽見蘇沐橙的問題後也只隨口說了句,“嗯?啊,不知道也沒關係,以後教你。”蘇沐橙神色一滯,彷彿被勾起什麼沉重回憶,聲音不自覺就低了下去,“……啊,嗯,好的。”a國使館的集體採訪嚴格來說更像是一個小型的新聞碰頭會,代辦嘴裡問不出什麼幾乎是在場所有記者的公認。採訪結束後部分a國來的記者過去聊天套交情,其他記者便收拾器材各回各家。楚雲秀拉好攝影包的拉鍊後轉頭去問蘇沐橙,“我要回c國使館,你回l酒店嗎?”“我不住l酒店。”蘇沐橙搖頭笑笑說,“不過一般不出去採訪就都在l酒店,你可以去那裡找我。今天真是麻煩你啦,我要先回去了,認識你很開心。”眼下這種緊張形勢即便留聯絡方式也沒什麼可交流的,左右都在b城見面的機率並不低。因此楚雲秀便沒再多說什麼,只簡單地道了別:“嗯,好,下次見。”公曆新年的到來給壓抑中的b城帶來一絲愉快氣氛的同時也蒙上一層陰影。距離聯合國給出的最後撤軍期限越來越近,但正如蘇沐橙所說,i國的大鬍子總統絲毫沒有撤軍的意思,更是在新年當天釋出命令要求全國所有年滿17歲的男孩到預備役報道;已經加入民兵組織的公民則可以去領一把槍。楚雲秀走在通往l酒店的路上,不斷回想著昨晚餐桌上王傑希對當前形勢的評論。b城儼然已經是全球最危險的地方,但即便如此,她還是得出門去領今天的採訪通行證。昨天大鬍子總統徵兵又發槍,打定主意要在新年當日給聯合國嘴裡喂個蒼蠅。這一舉動不用想也知道會引起多方面反響,然而她剛踏入l酒店的大門,就看見陪過她幾天採訪的i國新聞官大步流星地朝外走,見她來還打了個招呼,“嘿,楚,1500美元,走不走?”住在l酒店的記者不能私自僱車上路,進出都要跟i國新聞部的車子。政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