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聲音又嘶又啞,就好像被人強行從喉嚨裡扯出來似的。真的是,嚇壞了啊!肖楚下意識的舔了舔唇角,嘴裡滿是寡淡無味的雨水,他突然的垮下肩膀,眉眼聳拉成一團,“哎?時三你真的是一點幽默感也沒有啊!配合點我演出,大叫著不要不要,你這個壞蛋……想想就很有趣啊!”“雨下的好大呀~我們現在可是‘普通’的夫妻哦!相公你還不拉著我的手,帶著你的小媳婦去避雨吃飯嗎?”男人又變回了之前不著調的模樣,彷彿那個強大的,馬上就要將他抓起來的男人,從一開始就不存在。時三一巴掌拍開男人伸過來的爪子,不管他大步的朝前面走,“我現在的可是一個會家暴妻子的人渣,怎麼可能會乖乖的牽著妻子的手帶著他去吃飯呢?喂!你在前面走,給我擋風,然後吃飯你要付賬。”“憑什麼?”肖楚不服。時三磨牙,“因為我是一個啃軟飯的人渣。”肖楚和時三像模像樣的找了個客棧,要了個下等房,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再找了一個位置吃飯。一路上,肖楚無比代入的演著他的被相公欺負啃軟飯卻不離不棄深愛對方的女人,那又愛又怨的眼神,伏低做小的姿態,不用說了,人渣這兩個字已經大大的舉在青年的頭頂。不管他們內心是如何想的,之前的事,隻字不提,彷彿完全沒有發生過似的。時三心不在焉的扒著碗裡的飯,當時驚懼的內心,此時想來,好像只是他的幻覺似的。肖楚依舊是這幅逗比傻缺的模樣,那個強大又邪惡的男人,彷彿只是他的臆想。那一聲聲誠懇的告白,也好像只是他的幻覺。“相公,你一直看著我做甚麼?”肖楚小美人含羞帶怯的摸著臉,“難道是我的臉上沾上了髒東西。”“沒……沒有啊!”時三訕訕的笑了笑,原來他之前發呆的時候一直都盯著肖楚,他趕忙低下頭,往嘴裡扒拉了一口無味的白米飯,“吃飯吃飯。”在青年低下頭的那一刻,男人的雙眸驀然一變,如同兩把即將破鞘的尖刀,鋒利的刮在青年的面板上。時三他……他雖然沒看到,但是,突然感覺好可怕呀~果然,之前他表現的太明顯了,把他的小寶貝給嚇到了。哎呀哎呀!肖楚笑的一臉邪氣,眼底滿是勢在必得。這就嚇到了,那之後你又該怎麼辦呢?寶貝!畢竟,你遲早要是我的呀~男人愉快的想著。他絕對不會將時三,讓給任何人。懷著莫名其妙升起的憐惜之情,肖楚舉起筷子隨手給青年夾了一筷子菜過去,“多吃點,長胖點。”這樣才能耐艹點,目光掃過青年,最後落在他勁瘦的腰線上。如果長出軟乎乎的小肚子,一定很好摸吧!雖然……現在這樣也不錯。時三……時三盯著碗裡粘著一點碎肉的大骨頭,用眼神示意肖楚,“你沒有跟我開玩笑?”當餵狗啊混蛋!“抱歉~”帥不過三秒的肖楚單手捂臉,特別不好意思的將骨頭夾走,重新在時三的碗裡放了一塊肥瘦相益的五花肉。時三:……所以他當時到底在害怕什麼?不過是個逗比。總感覺哪怕自己被關了小黑屋也能將他忽悠的把自己放出來。石家大宅。夜色已深,石修浩和他的新婚妻子嶽含清一同睡在床上,經過大半夜的翻雲覆雨,二人都累的精疲力盡,陷入了深度睡眠。平心而論,嶽含清的長相只能算是清粥小菜,比不上嶽含之的嫵媚妖豔。可是比起嶽含之的膽大妄為,囂張跋扈,嶽含清在青龍城的風評一向不錯,溫柔可親,待人隨和,善良可愛。不管她的內心是如何?但是至少表面的功夫她做的很好。要不然岳家如今失去了一個渡劫期老祖,在青龍城一流勢力裡是最弱的存在,急需一個靠山的岳家在與石家聯姻的這件的大事,又如何輪的上她。屋子的門窗禁閉,可是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一陣陰冷的涼風,吹動了床幔,陷入熟睡的女人微微縮了縮身子,怕冷似的往男人那邊擠了擠。睡夢中的男人似有所覺,轉個身手臂搭在了女人溫熱的胸脯上。瞬間,屋內的溫度瞬間下降了三個度。胸口破了一個大洞的嶽含之站在床邊,距離她死去已經快半年了,這半年裡,她的母親每日以淚洗面,父親因為舉措不當被調到了後山去禁閉,族長之位由他的堂叔也就是嶽含清的父親繼承。這一切……都應該是自己的啊!少女雙目血紅,幽暗的鬼氣瀰漫在她的四周。她怎麼也沒想到,當日與她約好了要談婚姻大事的石修浩竟然會趁著她不注意時,直接殺了她。她一個練氣期的小人物,哪裡是築基實力的石修浩的對手,一刀斃命。甚至,臨死,她的疑問都沒有問出口。為什麼要殺她?就這麼的不想娶她嗎?可是那之前的甜言蜜語又算什麼?都是謊話嗎?她是如此的不甘心。以至於她的怨氣不散,靈魂不肯入輪迴,最後變成了鬼修。她不敢去見自己的父親,因為鬼修是屬於魔修的一種,而她的父親對於魔修已經憎恨到癲狂的地步了,她……想要報仇。只是她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