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區別。如果是七天前的時三,他肯定是發現不了的。但是現在的他, 已經非吳下阿蒙。七天不眠不休的參悟天地法則, 隱隱讓他摸索到了‘道’的邊緣,萬物都是由能量構成的, 在一堆充滿靈氣的草藥中, 這一份黯淡的, 甚至透著絲絲烏黑的藥草,那真是要多晃眼就有多晃眼。一縷透明的,纖細的仿若頭髮絲般的神識盤趴在地上, 在千萬人的眼皮地下,小心翼翼的爬到了嶽含之的腳下,它繼續往前,晃悠悠的纏繞到了少女的鼎爐裡。一擊得逞,時三乾脆利落的收回了視線。二階的藥草廢了,不是還有三階的嗎?五十進十的鬥爭,本就殘酷,如果想要穩定進入,就必須得煉製出三階丹藥來,這也是丹會為什麼會準備兩份完全不同的靈藥的目的。心裡有了判定,時三不再浪費時間,他拿出雪子集送給他的丹爐,細心的煉製起來。青年這個行動並不打眼,因為在場的五十個人中,絕大多數都先煉製起了三階的丹藥,不管能不能成,先拼一把,反正最後還有二階丹藥打底,總歸不會輸的太慘。只是讓人沒想到的是,前後不到一刻鐘,第一個炸爐的人已經出現了。赫然就是堪堪擠入前五十名的岳家小姐——嶽含之。這一次的丹爐炸的太快,太讓人意外了,就連嶽含之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直接被炸了一臉的黑灰,身上火紅色的法衣雖然絲毫未損,但是也亂糟糟的一團,好像剛剛從垃圾堆裡扒拉出來的乞丐。整個空間驀然的寂靜成一片,只剩下暖風飄過的輕輕的呼啦聲。下一秒,喧譁的吵鬧聲突兀拔起,千萬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少女的身上,有質疑、有嘲笑。有鄙視……這一刻,就連嶽含之最忠誠的擁庇者都沒了語言,他們垂頭喪氣的坐在位置上,恨不得將自己縮成一團,鑽到地底裡去。無數的惡意如同無孔不入的潮水般將少女包裹。嶽含之的大腦一片空白,她的身體不受控制般的瑟瑟發抖。甚至都忘了給自己一個除塵術,將臉上的汙穢弄乾淨。黑髮的青年冷漠的收回自己的視線,專心的煉製起手頭的丹藥,對於場上的吵鬧聲閉耳不聞。對方待他如何,他就待對方如何;嶽含之想讓他炸爐,他就直接讓嶽含之炸爐。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不外如是。因為嶽含之的炸爐鬧的太轟動,有的煉藥師總是忍不住朝她那邊望過去,集中不了注意力,於是,很快,他們也紛紛炸了丹爐。這一下,好歹讓嶽含之的面子上好過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