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地了,他糟糕的心情因為這個而稍稍有點愉快。將一個包著一百塊的紅包遞給護工,小孩羞澀的笑了笑,說:“謝謝阿姨了,實在是太麻煩你了,這個你收著去買點水喝。”不算太大的數額,但是在這個時代,卻也不少了。對於魏景來說,剛剛好,拿的多了,萬一人見財起意,心懷不軌,他一個小孩就麻煩了。少了,又顯得不夠誠意。那護工本就是個熱心腸的人,可憐他一個小孩子,卻被趕出了家,眼下怎麼肯收他的錢,趕忙推拒著。魏景強硬的把紅包塞到護工阿姨的手裡,說:“您就別拒絕了,要不是您幫忙,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您收著,不然以後籤續租合同時,我那還有臉再來找您。”那護工一聽也對,她收下了錢,再三叮囑小孩到時候籤合同一定要找他,不要被別人騙了。魏景聽的直點頭。護工大姐昨天上的是夜班,現在又陪魏景轉悠了一早上,人已經累的不行了,她和小孩說了兩句,就打著哈欠離開了。魏景租的房子是精裝修的,裡面有配備好的床、書桌、空調、冰箱,這年頭後兩樣可不便宜,魏景看的深表滿意,他去小區外面的超市買了一些常用的生活用品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帶回了家。就這麼一番折騰,時間已經到中午了。門鈴被按響的時候,魏景正和他家的床做鬥爭——鋪床單被套。“來了。”他一邊大聲喊了一句,一邊順手把門開啟,“還有什麼問題嗎?”話音剛落,魏景自個兒就愣住了,和他想象中的物業不同,來人是他十分熟悉但又陌生的男人,他的父親,魏和。魏和穿了一套高階的定製西裝,從髮型到配飾,通通都寫著貴氣凌人,站在這小區的電梯旁邊,真是一點也不相襯。魏景下意識的往門後面縮了縮,他問:“……有什麼事嗎?”“也沒什麼大事。”魏和神色淡淡的,“從今天起,你就不用去醫院了。”“為什麼?”魏景手掌握緊,目光灼灼。“這麼簡單的事,也不明白嗎?”他似嘆息的說道:“我不希望魏哲再和你接觸了,只要你乖乖不去醫院,你的戶口我會想辦法給你單獨牽出來,你不是不想去那邊嗎?”他說的那邊就是魏景母親的親人。魏景手指扣著防盜門,眸子下垂,咬著唇瓣,“反正我也只有這一段時間可以見到大哥,即使是這樣,也不行嗎?”“不行。”光昨天一天他們兩個待在一起就讓魏和發愣的了,他實在是想都不到他那個一向高高在上,傲氣十足的兒子竟然會對魏景這麼好?這怎麼可以,魏哲可以和任何人交好,唯獨魏景不行。 魏哲半躺在床上,手指焦躁的敲打著在柔軟的床單上,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神情越加黯淡陰沉,一雙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已經三天了。魏景已經三天沒有到他這邊來了。一日三餐的伙食魏家的傭人會按時送過來,問家裡有什麼事對方也會好好的回答‘沒有’。但是沒有事,魏景為什麼會不過來看他?難道是學習太忙了,忙的抽不出時間。而今天,魏哲終於忍不住了,他要求出院。魏哲的身體本就好了大半,剩餘的傷好好養著就是,之所以一直待在醫院也是怕他有什麼不良反應,如今住院的人持意要出院,醫生們象徵性的勸了幾句後,就叮囑魏哲每三天就過來換一次藥。魏家配備的有家庭醫生,魏哲委婉的說明了情況,對方瞭然的點點頭。給魏哲辦理出院手續的是魏家的管家,他接到通知後急急忙忙的就趕了過來。沉穩低調的黑色轎車上,魏哲坐在後面,他穿了一身休閒寬鬆的低領毛衣,免得把傷口的位置包裹的太緊了。窗外的景色與他記憶中的已經大不同了,距離魏家老宅的距離越近,魏哲的神情就越緊繃,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我住院的日子,家裡有什麼大事嗎?”魏哲狀似不經意的追問。管家愣了愣,隨即笑著回覆道:“少爺您是說魏敏小少爺搬進來的事嗎?”“魏敏?”魏哲目露沉思,“他為什麼會住進來?”“這個……”管家不好多說,只能含糊的提點道:“因為魏敏少爺的母親進了監獄,老爺看他可憐,就把他送到主宅來了。”至於為什麼進監獄,這就值得沉思了。隨著他們的談話,魏家老宅已經近在眼前,魏哲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想去看看魏小景,直到走到他的房間門口,開啟門,看著裡面空蕩蕩的一片,才反應過來魏景現在還沒搬到三樓來,而是住在二樓的最側邊。上輩子魏哲把魏景的房間搬到了自己的隔壁,想看就看,想揉就揉,愜意的不行。眼下他挑挑眉,乾脆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在醫院住了這麼久,魏哲回到家,就想先洗個澡。身上的傷口用保鮮膜包好,拒絕傭人的服侍,魏哲先是好好的洗了個頭,再將就的洗了個澡,雖然不徹底,但是好歹把消毒水的味道給洗乾淨了。魏哲換了一套寬鬆的居家服,就踩著略顯倉促的步子朝二樓走去。今天是週六,就魏景那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