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現在這種情況,他的心底也因為這個念頭而升起了一股隱蔽的開心。這一天,魏景想了許多許多,卻怎麼也摸不著頭緒。直到夜幕西沉,室內一片漆黑,魏景才回過神來般,空虛的胃部叫囂著飢餓,他卻一點也不想動。甚至產生了乾脆去死了好了。反正他在這個世界也沒什麼用,即使是死了,也沒有幾個人會願意為他掉眼淚。砰!魏景轉頭,就見氣勢洶洶的青年一腳把反鎖的房門給踹開,他的面容在黑夜中看不清楚,只能模糊的看到對方狹長的鳳目,他的聲音透出幾分焦急,“你一天到晚都呆在房間裡做什麼?還不快出來吃飯。”“大……大哥。”他眼也不眨的看著眼前的身影,猛地從床上跳下來撲倒對方的懷裡,瘦弱的手臂死死的抱住對方結實的腰部,害怕這只是自己的夢境,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魏哲從跑出家門的那一刻就立即後悔了。他在小區的小賣部裡買了一包煙,毫無形象的,像個落魄的流浪漢般坐在花壇邊一根又一根的抽起來,記憶中的熟悉的尼古丁味道充斥著他的大腦。路邊來來往往的人對他指指點點,看他的眼神彷彿在看動物園裡的猴子。五月的陽光正烈,他被曬的滿頭大汗,像個傻子,卻不敢上樓,害怕自己再說出那般傷人的話。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要一面對魏景,就容易情緒失控,之前的冷靜理智好像都被人扔了餵狗,像個二愣子般,說著言不由衷的話,期待這人能給予自己更多、更在乎自己的反應。一旦對方的回答不符合他的心意,他的脾氣就會更暴躁,恨不得拿一根鏈子把魏景鎖起來,關在屋子裡,讓他永遠也見不到其他人。可是……這是不對的。魏景是他愛的人,他應當給予對方足夠的尊重,把對方當成一個平等的人,而不是一個物件般隨意擺弄。他愛的人應該是一個矜持又害羞的小王子,雖然有點愛哭,還不諳世事,單純的簡直可以說是單蠢的,但是他依舊是他,是他從一開始就喜歡的人,在乎的人。不聰明有什麼關係?這世界上聰明的人一大把,但是他愛的魏景只有一個。愛哭又有什麼關係?不就是嬌氣了點嗎?他又不是寵不起?不諳世事又有什麼關係?他有大把的錢財與龐大的勢力,能給他打造出一所潔白的象牙塔,讓他活的順遂又如意。但是就是這樣的,他恨不得放在心尖兒上寵都寵不夠的人,什麼時候變得這般敏感又脆弱,像精美的瓷器,美則美矣,卻太過脆弱,害怕對方什麼時候自己不小心就摔倒了,他沒接住,就摔碎了。他明明是想對對方好的,但是最後的結果好像總是與自己的預料截然相反。無論怎麼做都不對!即使詢問也只能得到他一個泫然欲泣的表情,讓他心疼的同時,又越發的火大,恨不得鑽到對方的腦子裡,看看他在想些什麼?魏哲一個人在小區的花園裡坐了很久很久,一包煙抽完了,嗓子都抽啞了。卻還是不敢上樓。內心的情緒像是有一個惡魔在鼓動著,讓他的心態不平,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動。他之前的做法一定被魏景討厭了吧!也對,這樣自私自利、冷漠,還充滿了邪惡的慾念的自己,他也……很討厭呢! 直到夜幕降臨, 天色暗沉,五月的涼風吹過, 帶來陣陣冷意。魏哲接到保姆的電話,那一頭說魏景好像一天都沒有出房門,中午的午餐也沒吃,還擱在客廳裡。敲房門沒人應, 她怕出什麼事,趕緊打電話過來了。魏哲一聽,什麼痛苦自私全都拋到腦後了, 飛速的朝公寓奔來。就魏景那愛鑽牛角尖的性子,萬一真的想不開了怎麼辦?魏哲懊惱不已,腦海裡突兀的閃過上一世自己接到對方死訊的時候。他總是覺得他們兩人之間還有許多時間。他們可以慢慢來,但是命運就像一場惡劣的玩笑,猝不及防的給予你一發重擊。重來一次, 他竟然又犯了同樣的錯誤。房門被反鎖了, 他來不及去找備用鑰匙,一腳踹了上去。男人的力氣極大, 那一腳落下的時候, 彷彿連屋子都在抖動,但是屋內的人卻毫無反應,連‘驚呼’聲都沒有。魏哲目光一沉, 如有神助般,沒幾下就把房門給踹開了。漆黑的室內,只有從外面射入的那一點朦朧的亮光, 他視線模糊的看著呆呆的坐在床邊的小少年,想走過去抱住他,腳下卻像是生了根一樣,怎麼也抬不起來。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魏哲此刻就正處於衰上面,自己粗魯的舉動是不是嚇到他了,他會不會更討厭自己?雜亂的情緒充滿了他的大腦,讓他無法冷靜思考。然後,他就被抱住了。男孩的身體微涼,手指死死的扯住他的衣服,他用的力氣太大了,連帶著被他扯住的那一點皮肉都發出尖銳的疼痛。魏哲面容扭曲,所幸夜色正濃,無人能看到他此刻的表情。他不但沒有推開魏景,反而彎下腰,以一種艱難而古怪的姿勢反手將對方抱住。疼痛感讓他的大腦清醒過來,他能聽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