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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他的心中有一頭紅眼野獸,時時刻刻都在咆哮——抓住他,將他鎖入籠子,讓他說不出反抗的話,乖巧又可愛。三號覺得自己對陸溪已經夠好了,給他資源,溫柔相待,哄他開心。結果呢?這人壓根就不領情,滿腦子都是沈子潼沈子潼,要麼就是問他怎麼變成這樣了?他是變了。以前的他,可沒有這麼軟弱。三號眯眼,骨結分明的手指在桌面細微的滑動,頭頂的水晶吊燈明亮,卻射不進人們心底的陰暗之處。人類對於危險,本能的有一種預感。陸溪抿抿乾燥的唇角,迎著那人的視線,臉色微白,巨大的恐懼竄入心地。視線所及之處,甚至都開始變得模糊,觸感方面,卻更加靈敏。室內溫暖如春,他卻如墜冰窟。“你……到底是誰?”陸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問出這句話,可是……它就這麼自然而然的,不假思索的從嘴裡吐出。三號眉角一挑,暗暗的‘嘖’了一聲,將心底陰暗的想法全都收起,披上一層溫柔的假面,偽裝的無懈可擊:“我是誰?你難道還不知道嗎?”話畢,他轉身,假裝賭氣:“算了,不吃就不吃,我去休息了。”不到絕路的時候,沒必要讓陸溪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代表,他們二人之間,就真的沒有轉圜的餘地了。笑容燦爛深愛著自己的陸溪和被強制綁在自己身邊一臉絕望的陸溪。前者努力爭取,後者是最後的無奈之舉。強扭的瓜不甜,可總的先把瓜拿到手吧!男人一走,室內近乎凝固的空氣總算是轉動起來。深吸一口氣,陸溪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額頭冒出點點汗珠,小腿竟然隱隱有點發軟。總有種……死裡逃生的錯覺?管家和廚子趕過來時,只見到了陸溪一個人。二人對視一眼,略肥的廚子師傅笑的和善,將錯誤都攬到自己身上道:“陸先生,意麵的分量問題我會注意的,這一次真的十分抱歉,因為我的問題,給您和喬少爺新增了不必要的麻煩。”“別這麼說,不是你的錯,沒有必要。”陸溪苦笑。分量多一點剩下來,總比讓人沒吃飽好。誰知道這一次喬越會突然發瘋,竟然管起剩飯來。廚子再三道歉,和女傭一起把桌面上的餐具收下去,管家見氣氛不對,怕多說多錯,安慰了陸溪幾句後,默默的退到一邊。目光放空,大腦一片混沌。自己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會問出喬越是誰?喬越就是喬越,還是那張臉,是那個身體,是那個腦海空間,他絕對不會認錯的。不是喬越……的話,那就只能是沈子潼了,可現在的喬越和沈子潼的性格不太符合,贏了的話,沒必要互換身份隱瞞。假設……不是喬越,也不是沈子潼。陸溪為自己的瘋狂想法猛地打了個寒顫,心中不斷的否定,又不斷的再次肯定。對!仔細想想,從元旦節前幾天打電話過去時略顯生硬的語氣,到後面越來越奇怪的態度。假的永遠是假的,再怎麼模仿也變不成真的,那些細微的、不起眼的小破綻。在腦海中不斷被挖出,細緻到男人眼部的睫毛都清晰可見。這個人不是喬越。陸溪為自己的推測倒吸一口涼氣,小腿發抖,往日平和溫暖的二樓,突然變成了一張猙獰的血盆大口,像魔鬼。冷靜!冷靜!冷靜!!!使勁兒的掐了一把腿部的軟肉,尖銳的疼痛讓陸溪稍微清醒了點。自從他能穿越到喬越的身體裡後,什麼唯物主義、社會價值和諧觀,那都是狗屁!每日一穿,堪比玄幻劇。而現在喬越身體裡的……就是除了他以外的。第二個穿越者。對方很明顯的在模仿喬越的行為,每天加班應是忙著滲透喬氏,免得露餡……對他冷淡,是…想分手?畢竟喬越是雙重人格,為人冷淡,沒什麼朋友,自己是對方的男朋友,每天住一起,又有腦海空間,有他在,對穿越者就是一個危險。那之前的煞氣,對方是想……殺了他嗎?永絕後患。陸溪越想越覺得正確。自己之前竟然還毫無戒備的接觸了他,和他接過吻,獨處一室,簡直毛骨悚然。他默默的捏緊手機,第一個想法就是跑!跑的越遠越好,走到男人永遠找不到的地方。喬家的勢力龐大,是他這種小明星無法想象的,真的殺一個人,有一百種方法。但就在抬步的一瞬間,陸溪停住了。他走了。那喬越和沈子潼怎麼辦?即使臉色慘白,身子發抖,青年卻還是堅定的站在了客廳裡。他端起桌面上涼透了的水果茶一飲而盡,冷意從喉嚨滲入五臟六腑,放下杯子時,由於抖的太厲害了,沒放穩,摔倒了地上。有女傭注意到陸溪的不對勁兒,關心道:“陸先生,您還好嗎?需要為您請家庭醫生嗎?”“沒事,我很好,不用擔心。”陸溪抿著慘白的唇,儘量的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逃避不能解決所有問題。得儘快的……找到喬越他們的靈魂所在才可以。回到房間,陸溪第一次將房門反鎖,插入了到塞不說,房間的窗戶也一再的檢查,確保一隻蚊子都飛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