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你希望沈子潼代替我存在?你希望死去的是我?是嗎!在你心中,他比我更重要!!是不是!!!}這算是什麼話?陸溪被他氣的靈魂都在顫抖。他怎麼會想讓喬越去死?{我沒有這麼想過,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你們兩個,不管是誰最後誰不在了,我都會很難過……}青年的聲音越來越低落,到後面帶著明顯的哭腔道:{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我只是……只是還沒有接受這個事實!求求你,給我一點時間……一點就好了。}三號低低的說了一聲‘抱歉’:{我只是情緒突然沒控制好,你知道的,我小的時候被綁架過,明明我才是主人格,才是這具身體的主人,但沈子潼的存在,不僅佔了我一半的時間,他還經常出去鬼混……}{這些我都忍,我那時覺得,即使他再不好,也是我的一部分,是曾經陪伴過我的朋友。但後面你出現了……我……}又是騙你的。男人慾言又止,白溜溜像個棉花糖般存在的陸溪跳動了幾下,外面的表層不停的扭曲打著轉,像是在哭泣。一個可怕的念頭徒然升騰而起……青年的靈魂扭曲的更快了。不會的……不會這樣的……棉花糖漸漸癱軟下來,像被高溫融化的巧克力。難道沈子潼會死,全都是因為他的存在?因為他加深了兩個人的矛盾,讓曾經能忍耐的東西,變得再也無法接受。這一切只是因為……喬越和沈子潼,互相……嫉妒了??他是……殺人兇手?在一片黑暗的腦海空間中,一團白色的靈魂不停的發著抖,他是那般的弱小又可憐,無助極了。三號無聲的大笑著,將另外兩個沉睡的人格藏在更深層次的地方。他靜靜的看著那一團小東西,心裡充滿了憐愛,想去親親他,將他抱著懷裡,鎖在屋子裡……就這樣吧!繼續啊!更愧疚一點吧!越是愧疚,便越是沒辦法捨棄,‘我’都為了‘殺’了自己,你怎麼能拋棄我呢?三號沒有繼續刺激陸溪,他動作如常的將檔案收好,回到主臥,開啟白色的歐式衣櫃,裡面空了一半,沈子潼的東西全被扔了。拿起一套喬越慣穿的睡衣,到浴室去洗漱。等琢磨著陸溪情緒淡定了一點後,這才慢悠悠的,不慌不忙的開口:{過去的事,我們不說了,你現在在哪兒?明天我來接你回家。}白色糰子的顫抖本來已經平穩下來,咋一下子聽到熟悉的聲音,又有些控制不住了。過了半響,陸溪開口,聲音虛弱:{我回老家了,搬回喬家老宅的事,等我回到b市再說吧!}{你什麼時候回來?}三號追問道。陸溪翻個身子,繼續軟趴趴的躺在腦海空間裡:{我不知道,至少要等元旦結束後吧!}嘖!三號放在被子上的手猛地握緊,一臉的不虞,他責怪道:{你不回來陪我過元旦?}{抱歉。}陸溪精神恍惚,也沒有發現‘喬越’的態度不對,含含糊糊道:{我會回來的,但……請你再給我幾天時間整理一下自己。}三號習慣將一切都掌控在手中,即使從喬越的記憶裡,已經將喬氏的資料看了個七七八八,也要再將保險箱裡的東西看完,來確保沒有出錯。眼下這種脫離掌控的感覺讓他整個人都煩躁起來。強壓下即將出口的威脅與怒吼,男人眨眨眼,迅速軟化起來:{陸溪,這可是我們在一起後的第一個元旦。而且現在沒有了沈子潼,我一個人……}他停頓幾秒,繼續道:{你回來吧!好不好?}不說沈子潼還說,一提他,陸溪的眼淚都止不住。內心的罪惡感與愧疚,簡直能將他逼瘋。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不得不說,三號甩的一手好鍋。青年想自己和沈子潼才相處半年,就難受到無法呼吸。更何況是和沈子潼有十幾年交情的喬越呢?即使嘴裡說著厭惡,心裡其實也很難過吧!陸溪猶豫了一會兒,才低聲道:{好。}三號聞言,心滿意足的笑了。陸溪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窩在了被子裡,身體捲縮成一團,枕在腦下的抱枕上面溼噠噠的。秀氣的指尖摸了一下臉,立馬就沾染上了淚水。原來靈魂的哭泣,也會反應在身體上嗎?陸溪怔愣愣的呆坐了一會兒,窗外掛起一陣陣陰風,天空烏雲密佈,實在是算不上一個好天氣。他頭疼欲裂,整個人都不大有精神。昨晚的事情,對青年的衝擊性太大了。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慢吞吞的起床,換衣服,洗漱,像一個單薄的傀儡娃娃,雙眼無神。客廳裡的鐘表滴滴答答轉到十點鐘。陸溪在餐桌上找到一個便利貼,提醒他飯菜在廚房,稍微熱一下就能吃了,後面還畫了一個特別可愛的笑臉。少女的字跡娟秀,透過這一張薄薄的紙,陸溪彷彿能看到那個寫下一筆一劃的小姑娘。不知道她在學校如何?有沒有被欺負?陸溪覺得自己這個大哥做的真不夠稱職的,好不容易回來一天,一大早上的卻還躺在房間裡,要比他小六歲的妹妹做早餐。他隨意的將飯菜熱了一下,扒拉兩筷子飯,就覺得飽了。青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