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後他被嚇出了一身冷汗。人的心只有拳頭那麼小一塊兒地方,裝一個人都不夠, 又怎麼能同時裝的下兩個人呢?沈子潼和喬越, 他們從本質上來說,應當是一個男人, 但不同的性格、愛好、處事風格, 給予了陸溪極大的反差感,他沒辦法同時喜歡上兩個人格。昨天晚上被逼極了, 腦袋一抽,就說出了走腎不走心的話。“算了。”陸溪捧了一把冰涼的冷水潑在臉上,水滴劃過白皙如玉的肌膚, 沿著下巴滴落回水池, 他定定的與水銀鏡中的自己對視, 墨黑的眸子裡清澈見底。“把話說開比較好, 沒辦法就是沒辦法, 不然順著喬越的話應了下來,我豈不是就成了一個欺騙感情的渣男。“豪華的恍如宮殿的別墅,穿著女僕裝與黑色馬甲的傭人。陸溪沿著旋轉樓梯來到大廳,餐桌上擺滿了中式早餐,濃香的玉米粥勾起了人的食慾,喬越坐在主座上,手裡拿著一份報紙。“起來了。”喬越瞥到陸溪,將手裡的東西放下,揮揮手,示意周邊的傭人都退下。陸溪順勢坐在他的旁邊,點點頭‘嗯’了一聲。“昨晚沒睡好?”“……嗯。”陸溪訕訕的點頭,恍惚間,他似乎聽到身側的喬越發出一聲愉悅的輕笑聲,等他抬頭,那人依舊是平日裡冷淡的模樣,他……聽錯了嗎?“因為昨晚的事。”男人用得肯定的語氣。“不是,只是想著陳晨受傷了,在擔心今天的拍攝而已。”青年反駁的太快,反而肯定了男人的猜測。喬越也不想把陸溪逼急了,怕他和昨晚一樣狗急跳牆,亂說一通。他笑了笑,順著對方轉移話題道:“你今天幾點去劇組,我送你。”“不用了。”陸溪頭搖的堪比撥浪鼓,“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過敏沒好,還是在家裡養著比較好。”“沒事,我今天要去公司,順道送你。”喬越說的斬釘截鐵。陸溪猶豫一下,硬著頭皮點點頭:“那好吧!”說是喬越送,其實開車的還是司機。礙於身上的過敏,喬越今天穿的還是寬鬆的休閒服,儘可能的不曬到太陽,等到了劇組,他留下一句中午我來找你吃飯,不等陸溪拒絕,就離開了。陸溪:“……”劇組裡的氣氛頗怪,眾人都嘰嘰喳喳的討論著陳晨的事,說他隱藏的太深了,平日看起來溫文爾雅的,沒想到竟然能做出栽贓陷害的事;還說他戲演的好,大家都沒看出破綻來。幸虧導演公關做的好,劇組沒人敢將這事發到網上去,不然現在恐怕都要鬧的天翻地覆了。許涼昨晚到是在微博上說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話,只是想著她自己和陳晨目前在一個劇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倒也沒傻到將事情全抖落出來。這會兒她瞧到了陸溪,上下打量了一番,特別不屑的冷哼一聲,吐槽道:“膽小鬼。”陸溪自己心煩著呢?不想和她廢話,冷冷的撂下一句‘關你什麼事?多管閒事。’後抬步走向化妝間,把許涼給氣的臉都青了。“涼姐你別生氣,你什麼身份,和他一個十八線計較什麼啊?”許涼聞言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助理:“他一個十八線都敢給我甩臉色,我還不能生氣了?”助理苦著一張臉打哈哈,不敢說話。許涼脾氣不好,平時最受苦的就是他們,三天兩頭就要挨一頓罵,也正是因為這樣,她的助理換的格外的快。陳晨被打的鼻青臉腫還缺了一顆牙,現在正在醫院躺著,他的戲份自然而然的往後面挪,先拍陸溪和許涼。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打磨,青年身上的光芒越發璀璨。當他站在鏡頭前,他便不是陸溪,而是劇中的天才宅男。懵懂的感情,青澀的暗戀,淡淡的羞澀與愉悅。彼時陽光正好,微風徐徐,樹冠枝繁葉茂,他站在樹下,星星點點的光透過樹縫,落在他的臉上,像是暗夜裡的星光,微小卻無法遮掩。“卡!這條過。”場記打下板子。陸溪立刻和焉了吧唧的鹹魚一樣躲到大風扇裡吹風,助理拿了個西瓜味的冰淇淋給他,清涼又解渴。八月底還是太熱了,就和個大蒸爐一樣,拿塊肉就可以在太陽底下燒烤了。陸溪演技日益進步,許涼好歹是個小花,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拍電視劇又不是電影,差不多就可以過了。等到了中午吃要發盒飯的時候,好幾輛麵包車呼啦啦的開過來,帶著聚德樓的外賣,說是陸溪請客,孩子還年輕,讓劇組的人多多照顧。聚德樓是有名的五星級餐廳,一個青菜都三位數,這一個劇組下來,花費至少得十幾萬。經紀人黃哥走過來:“陸溪……你下這麼大手筆?”“不是我啊!”陸溪茫然的搖頭,他窮的很,怎麼可能拿出十幾萬來吃一頓飯呢?恰好在此時,他收到了喬越的簡訊,對方說他中午有點事,不能過來陪他吃飯,外賣當是他的賠罪禮,讓他別難過。陸溪眨眨眼,回了一個‘哦’。他不但不會難過,心裡還美滋滋。吃了午餐,下午繼續拍戲,陸溪明顯能感覺到劇組的人對他熱情了許多,導演還特意過來誇了他幾句,說他戲拍的很好